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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臺上的角兒正唱到「一霎時把七情俱已味盡,想到了酸心處淚濕衣襟」,徐雋旋聽得舒坦,身旁的友人卻忽而驚呼,說:「往那邊去的可是白小姐?」
白小姐?
徐雋旋精神一振,也顧不得看角兒了,連忙扭頭尋人,果然在人群那頭瞧見了一抹靚麗的倩影,那迷人的身段兒比什麼生旦淨末都漂亮,但凡瞧見她的人沒一個會不動心。
他看得有些痴迷,恰好此時身邊的另一個朋友又讚嘆起來,還恭維他:「雋旋著實是好福氣,倘若我也有這般美貌的未婚妻,哪兒還來戲園子聽什麼戲?」
哄得徐二少爺又志得意滿起來了。
徐冰硯也在眾人說話時回頭看見了白清嘉。
她今日未著盛裝,只穿了一條尋常的豆沙色長裙,走動間裙擺輕輕搖曳,依稀讓烏糟糟的戲園子也變得安謐溫柔起來了。
而她是不能多看的,因此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恰此時徐雋旋在眾人的起鬨聲中站了起來,看樣子是要去找她。徐冰硯皺了皺眉,也站起來想跟上去,而徐雋旋卻做了一個制止的手勢,並很強硬地說:「我一個人去,你留在這裡。」
……於是白清嘉就被這位唐突的徐二少爺纏上了。
他在她從一樓堂子經過時冒昧地把她叫住,然後便頂著人中上的那顆痣一路小跑著過來找她了,由於長期縱情聲色又缺乏鍛鍊,這位少爺的身體已然有些虛,短短几步路的距離也讓他氣喘。
但這無礙於他展示自己的殷勤,先是主動向白清遠和白清嘉問好,繼而又說:「前兒我還跟家父家母說要到府上拜會,哪成想今日就意外在這兒碰上了,可不正是天賜的緣分?——二位可是在忙?能否容我請上一杯茶?」
再熱絡再周到也沒有了。
可惜白清遠一直曉得自家妹妹看不上徐二,此時拿餘光一瞧已經見人沉下了臉,恐怕徐雋旋再多說一句就該發脾氣了。他有些為難,也不想讓場面太難看,正要想個法子緩和一下涼下去的場面,薛靜慈薛小姐就從另一側的樓梯口走了下來,估摸著她也跟白清嘉一樣,都是要下樓來尋對方的。
這位小姐仍然很瘦削,病弱的樣子說實話並不太美,但她的氣質卻很典雅,考究的旗袍令她看起來有種別樣的貴氣,常帶三分笑的眉眼也溫婉如畫。
「清嘉。」她當先朝自己的密友招了招手。
白小姐那因徐雋旋突然出現而煩躁起來的心情總算因見到薛靜慈而有些轉晴,她沒再理會「未婚夫」的糾纏,只上前兩步拉住了薛靜慈的手,笑問:「我還以為是我眼花看差了,原來真是你——怎麼想起來聽戲了?身子是好些了?」
「什麼好不好的,無非都是老樣子,」薛靜慈亦微笑著回答,「在家裡悶久了,出來透口氣。」
說著,眼神又與白清嘉身後的白清遠碰上了,她沖他點點頭,打招呼:「二少爺。」
白清遠也同薛小姐問了好,同時眼皮子又朝受了冷落而神情尷尬的徐雋旋略抬了抬,想了想又打圓場,說:「今日人湊得齊也是緣分,正巧我們那個包廂寬敞些,徐二少和薛小姐倘若得閒,不如就一同過去聽戲吧。」
白清嘉一聽這話又不高興了,轉頭瞪了她二哥一眼,兇巴巴的表情分明在罵人,是怨他平白替她招惹了徐雋旋,而後者已經腆著臉應承了,正緊巴巴盯著她的臉瞧呢。
她抿了抿嘴,尋思要不要乾脆找個由頭拉著靜慈一起遁了,眼睛四處轉的當口卻在人頭攢動的堂子裡看到了徐冰硯。他依然是一身筆挺的軍裝,身後是熱熱鬧鬧的戲臺,可他的目光卻一直落在他們這頭,很沉很靜,伴著咿咿呀呀的戲聲有種難以言說的韻味。
立在聲色最濃處,又偏偏不動聲色。
她便忽而不想走了,只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