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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地等待著。
“對不起,讓你們等得太久了。”秦錚這句話是針對臨時起意跑到服裝店一事。
路家興和廖言卻有一點莫名其妙。他們倆看著神采奕奕的秦錚把一個扁扁的紙盒小心翼翼地放進衣櫥裡不禁面面相覷。
“那個徐耀祖怎麼樣了?”秦錚剛剛想起這個問題。
“一直關在我租來的那間房子裡,眼睛蒙著黑布。咱們的人倒是誰也沒有被他看見。現在四海守著他,就等你回來拿主意了。”路家興說“放了吧,此人沒有什麼血債。也許以後還用得著。”
路家興和廖言離開以後,秦錚讓穀子取出那個白布包放在了桌子上。他吩咐穀子先去休息,然後把門關上,又檢查了一下窗簾,才坐到了桌子前面。
這個白布包彷彿一扇門,秦錚費盡了千辛萬苦才走到這扇門前。儘管他相信他想要的東西就在門後,此時此刻卻也不禁緊張得手心冒出汗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右手慢慢伸了進去。他首先取出來的是一個錢夾。錢夾裡面,無論整錢零錢一樣不少,此外還有幾張車票收據等等。皮革和襯裡之間也被剪開了。秦錚相信,每一張鈔票、每一張單據都被精心地檢查過了,那上面不會有什麼價值的。
接下來是一枚楠木菸斗。菸斗已經被從中間破開了,被人用膠布潦草地纏了一下。下面是一塊手錶,秦錚見過它。每次交待完任務,趙豐年都會抬起手腕看一下表才會和他道別。秦錚把表翻過來,不出所料,表的後蓋也被開啟過。一串鑰匙被秦錚在手心裡顛了一下,他把它擺在桌子上。最後,秦錚摸出來的是一塊懷錶。這塊懷錶有些年頭了,銀色的外殼已經被摩擦得發烏。秦錚想了一下,他從沒看到老趙使用過它。他把懷錶翻過來,只見上面鐫刻著一行字跡。雖然很小但卻清晰可見:龍里鎮中學建校十週年留念,中華民國某年十一月二十日,丁巳年十月初八。
“十月初八!”秦錚太熟悉這個日子了。這是老趙臨終前唯一的遺言。這個日子已經深深地烙在了他的腦海裡。這就是接頭的時間!
秦錚在房間裡轉了兩圈,讓心情稍稍平靜了些。又從另一個角度把這個結果重新論證了一遍:有兩種人出門時會佩戴兩塊表。第一種為了顯富,所以佩戴的都是由貴重金屬製成。第二種是忘性大的人。常常因忘記上弦而誤事,所以總是帶一塊備用表。而老趙都不在其中。那麼這塊表就是他要交給秦錚的。這也是直到他被捕,仍在精心保護懷錶的原因。
懷錶就是這次接頭最關鍵的部分!秦錚堅定地做出了這個結論。雖然他還不知道接頭的地點,但他預感到他離真相已經很近了。他忽然想起來,趙豐年似乎提到過一些過去的事情,他說自己參加革命前做過中學教員並且離上海不遠。
秦錚開啟地圖沿著上海的邊緣找了很久才發現了一個叫龍里鎮的地名。
第二天一大早,秦錚換了一件青布長衫匆匆地出了門。此時離太陽出來還早,街道上冷冷清清的沒有幾個行人。空氣又冷又潮,秦錚坐在黃包車上把圍巾往上拉了一拉。驀然,一種不祥的感覺從他心底悄悄地爬上來。和那天夜裡一樣,在他身後的遠處,一種同樣頻率的腳步聲響的時間似乎過長了一些。秦錚慢慢從車裡探出身子向後望了一眼,恰好看到一輛黃包車拐過一個街角後留下的一小片車尾。
清晨的上海唯一人多熱鬧的地方就是十六鋪魚市。秦錚提前幾百米下了車,兩旁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大多是些躉魚的商販。秦錚的這身青衣走在這些人中倒是一點也不扎眼。在一個煙攤前,他買了一包煙。同時警覺地向身後觀察著,一切如常。秦錚仍然不敢大意,立即閃身拐進了一片棚戶區。他往回疾走了幾十米拐入另一條出口。他悄悄探出身去。在他剛剛消失的地方並沒有人左顧右盼。一切仍然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