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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說道:“二孃果然不曾說謊,瞧這雪白的指肚兒上,還掛著血珠兒呢。”
阮流珠聽得此言,微微張眸,和只受驚的小鹿似的,分明是半熟少婦,此刻卻頗有些少女之感。這副景象落入男人眸中,不由得令他心上微動,嗓間發乾,倏然間強硬地扯著她那纖纖素手,頭則微微低了下去。唇紅齒白的青年郎君伸了小舌出來,輕舔一下手指,隨即又合唇吮住,喉結微動,含混地輕笑著說道:“我幫二孃吮吮血珠兒,好讓二孃莫要再那般難受。”
他雖做著這般下作的動作,那一雙黑眸,卻依舊清亮銳利,一觸上他那慣常逼人、鋒芒如刺的目光,流珠被激得嚇了一跳,心上大震,羞惱到了極點,兀自抽出一隻手,抬臂就朝他臉上扇了過去。可惜胳膊剛一舉起,就被那男人瞬時摁住,緊接著便聽得徐子期沉沉笑著,鬆開了她被吸吮舔舐的手兒,藉著她被按住的手臂,順勢將她拐到屋裡,並低聲笑道:“二孃休惱。我只不過想讓二孃不那麼疼罷了。”
阮流珠雙頰通紅,飽滿胸脯起伏不定,直氣得說不出話來,可她也清楚,自己心胸之間那砰然飛跳的聲音,是做不得偽的,連她自己也瞞不過去。她強壓心神,眉頭蹙起,魂不守舍地拿帕子擦了擦手,卻見徐子期已經踏著黑靴,鏗然踱步到了桌邊,自那大開著的針線盒裡拿了護符出來,捧在掌心之中,細細凝看。
屋內一時間分外寧寂,流珠便立在桌邊,無聲無言,兀自凝視著他高大結實的背影,雖想開口狠狠斥他一番,可卻又覺得分外尷尬窘迫,竟也不知該說甚話才算是合適。畢竟這傢伙軟硬不吃,刀槍不入,向來只有他難為別人的份兒,就沒有別人擠兌他的可能。更糟糕的是,這個被人起了個“徐鐵凜”外號的男人,無疑是充滿了吸引力與誘惑力的,她難以否認,勉強抵抗,斥責對方的話,連她自己都覺得心虛。
幸而就是此時,弄扇拎著個大包裹,頗有些吃力地入了內來,也不曾細看屋內有沒有旁人,但大聲道:“二孃,奴把女工們新做的衣裳背來給您看看。這次咱們……誒?大哥兒也在?”見著徐子期後,弄扇也有些怕他,但規規矩矩地福身問好,將那包裹吃力地放到桌上後,便戰戰兢兢地立在一邊,噤聲不語,大眼睛一個勁兒地忽閃忽閃。
流珠見弄扇過來,暗自鬆了口氣。果然,弄扇這麼一打岔,徐子期礙於她在場,也沒再多說些什麼,只提了幾句無關緊要之事,便對著流珠意味深長地一笑,這才起身離去。流珠抿了抿唇,微微摩挲著被他吸吮過的指尖,心中思緒煩亂,乾脆拿指甲掐了掐指肚,這才令自己暫且收心,轉而專心聽起弄扇彙報生意之事來。
數日過後,即如加菲爾德先前所說,傅辛採納了傅從嘉的建議,開設皇商一職。恰逢部分外使即將乘船折返,傅辛便在與皇室關係密切的商戶之中,挑選了十家,皆是與衣食住行相關的商戶,命他們每家派出一定人數,隨那些外使各自回國,買賣貨物,互通往來。
傅辛清楚,阮流珠必然會想得到這個機會。他本想著,藉此吊一吊那小娘子,逗弄她一番,怎奈何陛下近來著實繁忙,幾乎已進入了備戰狀態,便乾脆放過流珠一回,直接將她的名字添入了商戶之列。
香蕊稟報這個訊息時,流珠正端著盤子,將熱氣騰騰的炒菜擺上圓桌,招呼著瑞安、如意等人前來吃飯。聽說香蕊說了皇商一事後,徐子期給兩個小孩分碗的手微微一頓,也不抬頭看向流珠,只低低笑道:“恭喜二孃。”
流珠抿了抿唇,溫聲道:“是福是禍,可說不好呢。海上變幻莫測,即便是最老道的船伕,也不能保證出海順遂,萬事平安。且不說能不能找著願意捨身出海,替咱家賺錢的人,就算找著了,那人說不定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子,到了那遙遙異國後,也分不清個好壞,十有八九要被洋人騙。再說了,若這些人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