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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子沒好妻,爛漢子娶個花滴滴”,也許人生本來就是不公平的。 王步凡走在校院裡,見靠近圍牆邊上一明一閃地有火光,他抬頭細看,是兩條該更換的電線在風中搖曳碰撞,每碰撞一下就落下一團火花,他覺得這是個隱患,就步履蹣跚地來到張揚聲的住室前,把已經睡下的張揚聲叫起來。等張揚聲站到他跟前時,他很嚴厲地說:“張校長 ,這破損的電線該更換了,不然早晚是要出事的。” 張揚聲哭喪著臉說:“現在學校裡一分錢也沒有咋更換?錢都讓姓高的花完了,交給老子一個爛攤子,只有等有錢的時候再說吧。”
王步凡有些醉意,也不想跟張揚聲多說話,邊走邊說:“我可是提醒你了,換不換是你的事 。”
張揚聲對著王步凡的背影說:“換,有錢的時候一定換。王鎮長放心吧!”說罷又鑽到屋裡睡覺去了。
王步凡回到家裡,見舒爽和孩子們已經睡下,他不想去答理她,就坐在已經爛了的皮革沙發上,點一支菸猛吸幾口,用手在胸前慢慢地撫摸著,打了幾個嗝兒,才覺得徹底順過氣來。 這時牆上掛著的那個用了五年的掛鐘敲響晚上十一點。按他以往的習慣,這時候已經該上床休息了。現在他沒有一點兒睡意,就坐在沙發上看著昏暗的電燈泡 發呆。閉了眼睛,王步凡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有燈泡的餘光在眼睛裡變幻成幾個白點晃來晃 去,就像張揚聲譏笑他時的那雙眼睛。 王步凡兄弟姐妹八個,他上邊有一個哥哥兩個姐姐,下邊兩個弟弟兩個妹妹,他父親王之道 為他們起名時都寄於厚望,盼望他們長大後有點出息,誰知八個子女一個比一個平庸。只有王步凡混了個副鎮長還什麼事情也辦不成,空讓老爹王之道寄於厚望。
他的家在過去也算是個名門望族,他父親在國民黨時期當過省民教館的副館長,等共產黨把 國民黨趕到臺灣之後,落下一頂歷史反革命帽子,一戴就是幾十年。一直到一九七八年撥亂反正時才 摘掉那頂壓了他大半輩子的壞分子帽子。在幾十年的灰暗歲月裡,王之道自修中西醫,是個鄉村醫生,醫術還不錯,經常為鄉鄰們治病,在十里八鄉有很高的威望。王步凡只讀完初中,因父親的原因沒有資格上高中,只好回家務農。他是在父親摘掉歷史反革命帽子後於一九七九年透過複習考上大學走出窮山溝的。他們父子對十年動亂有著切膚之痛。
王步凡酒喝多了,有些困,心裡想著這些陳年舊事,不知不覺就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四
王步凡一覺醒來,天早已大亮。舒爽已起床在收拾亂糟糟的房間,並不理睬他。洗著臉他忽然想起昨晚陳孚說縣委書記米良川是東南縣芙蓉鎮人。他曾聽父親說過早年在一個叫芙蓉鎮的學校裡教過書,莫非就是那個芙蓉鎮?他眼前一亮 ;似乎看到了希望。但這種希望是渺茫的也是模糊的,他沒有太在意。他算算日期,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回家看望父母了,正好是星期天,也該回家看看。想到這裡他就草草擦了一把臉往外走。舒爽開腔了,“王大甩子,往哪裡去,不吃飯了?”
“我回老家看看去。”王步凡一臉不耐煩地說。昨晚的氣他還沒有徹底消,不想和舒爽多說什麼。
“口袋裡一分錢也沒有,回家不給老人捎點東西,白養你了?要不我去張校長家借二十塊錢 ?”舒爽似乎忘了昨天晚上的事,一會兒“甩子”一會兒“大俠”地說著。
王步凡也不答理舒爽只管往外走。他一邊走一邊埋怨舒爽笨,恨這女人咋就認不出誰是敵人誰是朋友?去向張揚聲借錢,說不定他會對著別人嘲笑你,難道姓王的身為副鎮長現在已經弄到借錢度日的份上?儘管事實確實如此,但中國人嫉富笑貧,你富了別人恨你,巴不得你被搶劫;你窮了就笑你沒能耐是個笨蛋。難道你舒爽就沒想到這一層?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真是豬腦子。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