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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九具屍體都是外村的,家屬都已經準備好了抬屍體的門板;也極不情願地抬著屍體擦著眼淚走了。此時雨又大了,雨點選打著門板與人們的淚水融在一起。
馬風剛才聽米達溫說他蓋大樓不請示不彙報就有些困惑。蓋大樓時他請示了,就連搞剪裁儀式都是米達溫提議的,怎麼現在又成了不請示不彙報了?他仔細一想,如今面對這種局勢米達溫也只好這樣說了,一切責任也只有讓他馬風來擔著。
米達溫見學生們的屍體全部抬走了,才帶著縣裡來的人踏著泥濘一臉沮喪地回去。王步凡對米達溫的司機小吳說要回家取米書記的西裝,小吳很神秘地笑了笑說:“算了吧,米書記有的是西裝;今天這個破棉襖很好啊。”王步凡心領神會;只好作罷,去和馬風一塊兒走。
馬風的心情壞極了,見王步凡來到身邊竟痛哭流涕起來,“步凡老弟,我真後悔當初沒有聽你的話,看來這扶貧款真是老虎屁股摸不得啊,誰摸誰倒黴。孔隙明倒了黴,我也步了他的後塵。你放心,這個責任完全由我擔著;我決不會連累你。”
王步凡無言以對,拍拍馬風的胳膊表示自己的心情也很沉痛。他對馬風說:“馬書記,你的事和孔隙明的事可不一樣,他是貪汙,你這可不是貪汙啊!充其量不過是好心做了錯事。我還得趕回天野去,向市志辦請個假,過兩天要召開市志專題會議;我還得去參加一下。你把善後工作處理處理,最好去找找米書記,看有沒有挽回的餘地。真不行就讓他先把你調回組織部待命也行,三十六計走為上,留在孔廟很被動,我真不願意看到你出什麼問題啊。”
馬風很感激王步凡的提醒,擦著眼淚點了點頭。接著又搖搖頭說:“我感謝老弟的一片苦心,只怕沒有挽回的餘地了。事故太大,再經記者一曝光,只怕領導也不好說話啊。”王步凡聽了馬風的話不知再說些什麼好。
秋雨仍在繼續下著,遠處的山,近處的樹都籠罩在灰朦朦的秋霧之中,天也有些昏暗,這是一個令人傷心欲絕的八月中秋,是一場給人帶來災難的秋雨……
十四
八月中秋過後的第二天,市志辦的校對工作結束了。王步凡他們要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去;市委書記李直和市長邊關都來送行。看來市領導對樹碑立傳這類事情是很重視的;送別會也很隆重。市委書記李直講了一通大道理,說歷朝歷代對修志書都很重視;參加修志人員的名字也將與志書一起流芳千古。然後說各縣區的幹部都是基層精英;大家在基層要多為群眾辦實事,不要犯官僚主義的錯誤,要幹一處響一處,走一處富一處,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為建設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而奮鬥。這種官腔王步凡在天南就天天聽,並不覺得有什麼新意。只覺得李直比米達溫和安智耀講得流暢,花樣也多一些。
邊關講話時,沒有談市志的事;直接把九月二十七日孔廟鎮危房砸死學生的事件作為一個反面典型大講特講,點名
批評了馬風。最後建議大家看看九月二十八日的《天野日報》,要以馬風為戒,心裡要裝著人民群眾,不要危害人民群眾;要做帶頭人,不要做害群馬。邊關的講話比較切合實際,但政治高調沒有李直唱得響。
王步凡聽邊關點了馬風的名,嚇出了一身冷汗。幸好邊關對孔廟的事沒有深說,也沒有點他的名字,他才漸漸恢復了常態。王步凡曾聽馬路訊息說李直和邊關不合,米達溫是李直的人,安智耀是邊關的人,可能安智耀把有些情況已經向邊關彙報了,不然他不會知道的那
麼詳細,也不會連一個鄉鎮黨委書記的名字都記得那麼清楚。市委書記和市長講過話之後是市志辦領導講話,王步凡無心細聽就審視李直和邊關的舉手投足。兩個人的個頭身材
都相似,都是大背頭,李直的額頭大而寬,邊關的額頭則稍顯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