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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瘛@投��12年,我真正是苦其心志、勞起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具備了幹大事者應受的磨練。但是我並沒有失去個性,失去自我,失去追求,我還有當作家的理想。我憑著現代意識,憑著聰明才智,與命運抗爭著,在人生之路上下求索著。只可惜這個舞臺太小了。
如今,列車載著我延伸這個半徑,擴大我的生活面,我是怎樣的激動啊。我的心情就像火車突突冒的白煙;心跳有如火車飛馳的鏗鏘節奏;心聲如火車的長鳴。
我願意接受任何一種生活方式而不願意固定在那片鄉土。更不安於在固定的地點,按祖傳的固定模式生活和繁衍生息。
我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有神奇的一個嚴峻慈祥寬厚的老人,他既把你逼到絕路,又讓你絕處逢生;他既讓你背沉重的苦難,又饋贈你更多的恩惠;他對你既冷酷又熱情;就看你對他有沒有深刻認識和理解了。
進了牆子路,出了長城,便到了口外,其實,還沒出河北省,我只踏入了興隆縣地界。我按照村西頭席子匠的兒子指引的路徑,去找他媳婦的孃家。據說,那個生產隊離牆子路才15裡。
向一個老鄉問了路,我便進入了一條山溝。深秋,山谷裡陰涼,正值中午,太陽很熱。山谷裡盡是卵石,傍山根還有小溪在涓涓流淌。山壁陡峭,像是刀切斧劈似的,一路上變換著土黃、赤褐、紫紅、赭石、灰白、雪青等顏色。不時有荊棘葛藤從巖縫裡伸出來。我挎著一個提包,裡面裝著織蓆的工具,手裡拄個五尺方杆,像一葉小舟在浪谷裡遊,又像一個探險的人,隻身前進。
出現了一個有許多牲口糞的山坡,越走越高,眼界突然開闊起來。山上黑壓壓、黃燦燦、紅豔豔的果樹是些蘋果、梨、桃、杏、山楂和柿子。樹葉如花漫山開遍。偶爾還能看見沒有摘盡的果子,在樹上調皮地向我晃著頭,有時在一塊石頭後面,也能看到一兩個果子在和我藏貓兒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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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觀賞,一路品嚐,不知不覺到了一個山凹裡。房屋倚山而建,高高低低,錯落無章,一色石頭砌的瓦房,紅石黑瓦。油漆的門窗與平原的房屋格調不同,顯得雄偉而多彩。我看見一個石頭院牆圍著的場院。場院裡堆著黃的玉米和紅的高粱,還有一群人拿著口袋;一群毛驢馱著木頭馱架。大概是在等著分糧食。
我走進場院,找到一個人問:“請問,崔茂林在不?”
那人便喊:“茂林,有人找,口裡的。”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小夥子走過來,穿著帶補丁的衣裳,膠皮底兒實納幫兒鞋,脖子上還圍著一個帆布墊肩。
“你是李木子同志吧?我妹夫小於早就打來信啦。”說話帶著山音,舌根硬,侉。
“是我,來這兒耍手藝。還要請您多關照。”
“帶介紹信了嗎?”
“我掏出生產大隊的介紹信,他接過來,說聲等等,便回到人群,大概是在跟村裡的治保主任打招呼。然後他又跑過來,說:”走吧,先去我家,我已經給你聯絡好了營生。是張家,離我家不遠。“
他趕著毛驢就走,馱架上有兩大笆簍子玉米棒子。我在後面跟著他。背後傳來女人們嘰嘰呱呱的笑聲。
一路上坡,累得我氣喘吁吁,額上冒汗。走了大約二里地,,進了一個磚砌的二門樓。他喊了一聲:“媽,我妹夫那村的客人到了。”他把我讓進正房,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給我倒茶,還用笸籮端來梨和蘋果、柿子、棗倒在炕上,我喝了一口茶,是山楂水。
“吃吧,個人家產的,你們大地方人,難得到俺們這小山溝裡來,跟我姑爺一個村的?”
我點點頭,打量這間光線太暗的屋子。這是五間正房的東屋。正面是一個八仙桌,兩把太師椅子,牆上吊著一個方型喇叭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