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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看向三皇子,輕聲道:&ldo;勞煩殿下請人來念帳,在叫一人從旁記帳。&rdo;
三皇子嘴角一扯,見姚顏卿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挑了下長眉,說道:&ldo;我來。&rdo;說罷,叫人筆墨伺候,另叫了一主事來念帳本。
姚顏卿微微一頷首,也不多言,只把廣袖捲起,露出一截白的晃人的手腕,道了聲&ldo;有勞&rdo;,等那主事對著冊子念出聲後,兩手的食指和中指分別在兩個算盤上有節奏的撥動珠子,他手速極快,每算完一個月的帳目便對三皇子報一回數,同時報出當年糧食價值幾何,按照一家四口來算,一天約應吃多少糧食,花銷是多少,若用陳米又是價值幾何,用糙米又該是多少花銷。
三皇子筆下不停,心下卻驚異不已,忍不住抬頭望了姚顏卿一眼,只分心這一下,卻險些叫他跟不上姚顏卿的速度。
等一年的帳目對完,三皇子收了筆,揮手叫主事下去,捏著手指問道:&ldo;五郎怎會知五年前的糧價?&rdo;
姚顏卿淡淡一笑,手上漫不經心的撥弄著珠子玩,口中道:&ldo;殿下莫不是忘了姚家是做什麼的,莫說五年前的糧價,便是在推十年,這糧價姚家也是有記載的。&rdo;
姚家雖近十來年以販鹽為主,可生意卻做的雜,但凡掙錢的姚家都會插上一手,姚顏卿雖不插手家裡經商的事,卻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書呆子,是以對這些自是有所瞭解的。
三皇子起身走到姚顏卿身邊,手上拎著茶壺,親自斟了一盞茶與他,問道:&ldo;按照五郎說的糧價,五年前調撥的第一筆錢帳目卻是分毫無措,肅州百姓不說吃飽飯,卻也不至於叫苦不迭。&rdo;
姚顏卿對於三皇子熟悉的簡直如同自己的影子一樣,他前世因規矩上鬧了不小的笑話,便有意識的模仿著身邊的上位者,那時最親近的莫過於三皇子,是以三皇子抬手他便知是何意,笑起來的弧度不同他也能分辨出用意,就連他的一些動作,若細心的人觀察,都會發現與三皇子同出一轍。
姚顏卿見他眯著眼睛笑,明白這是對他的第二個考驗。
&ldo;戶部的帳目對只能表明當時從戶部走出的帳目是對的,實際上下發了多少銀子知情人並不多,且一層層剝下去,最後到肅州的銀子未必有五分。&rdo;說道這,姚顏卿微頓一下,手指習慣性的敲打在了小几上,半響後,才一字一句的說道:&ldo;若採買的是陳米或糙米,怕是連一半的銀子都不會運到肅州。&rdo;
三皇子嘴角一扯,口中溢位一聲冷笑,按照剛剛姚顏卿算出來的數目,若是糙米,何止是一半,只怕連十分之二都用不到,這幫貪贓納賄的狗東西,私吞國庫銀子不說,竟連百姓的死活都不顧了,當真該誅,不誅其九族都愧對了肅州餓死的百姓。
第32章
&ldo;五郎覺得這五年的帳目可還有繼續對帳的必要?&rdo;三皇子負手站在姚顏卿對面,兩人相隔一張桌子,他身子微微俯下身來,輕聲問道。
姚顏卿不喜歡三皇子這種具有壓迫性的姿勢,搭在算盤上的手指輕輕一撥,隨後身子朝後一靠,淡聲道:&ldo;帳目上必然不會出錯,這點帳若都抹不平,肅州貪墨一案也不會到現在才爆出,依微臣之見,眼下緊要的是查出戶部是否每年調撥出二十萬兩的賑災款下去,然後順藤摸瓜查出牽扯在其中的地方官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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