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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直到後來奶孃死的時候我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奶孃躺在床上,握著我的手,用盡全身的力氣對我道“阿朝,奶孃走了以後,千萬,別……再淋雨,夫人晚上睡得沉,淋雨也要穿……咳咳”,她氣若游絲,虛弱的連握著我的手也漸漸分開,我忙反握住她的手,哭著抱住她。她掙扎著把嘴巴對著我的耳朵道“縱使淋雨,也要在白天,穿,……穿好……”,奶孃最後的一句話沒能說完,我抱著她哭了一夜終於暈了過去,我心中悲慼,發了三日高燒,醒來時,奶孃已被葬在距世莠城幾十之外的畢凌山下,終日與高山流水為伴。
而我終於知道她的疼惜從何而來:在我那夜淋雨之前母親就不再與我接觸,那時我正是一個懵懵懂懂的無知幼童,對於母親的關懷理應格外依賴,但那時我畢竟也是一個幼小,心思單純的小丫頭,再如何思念母親,也想不出如此高深的苦肉計,況且當時我的軍師還是比我小了一歲的何玉,那個笨拙膽小的丫頭,只如今,她又在哪?@
在滴滴答答的雨聲中,傳來一聲走在水泥中的嗒嗒聲,我剛欲轉身,就聽得身後一聲尖柔兩重天的跪拜聲“奴才中宮莊海壽,參見修儀娘娘”。
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諺語,牛角上抹油…又尖又滑,此刻用來形容他的聲音是再合適不過了。
自中宮而來的人,我皺眉,但隨即轉過身,笑道“公公無須多禮”。我側頭對弄芸道“你去找一件適合公公穿的衣服來,雨水謂寒,公公擔心著涼!”
莊海壽聽了我的話感激道“娘娘體恤奴才,奴才感激不盡,只是奴才奉皇后娘娘而來,傳達新晉宮嬪於明日正午到中宮用膳,奴才就先告退了”。
我看著他那雙狡黠的眼珠,道“既然如此,那公公就收下這袋金葉子如何?”弄芸上前將金葉子遞給他,他俯身道“謝過修儀娘娘,那奴才就收下了。”說完便匆匆離去。
我回到窗邊,這時雨已漸小,颶風過後,院中凋落的花瓣隨地可見,和著雨水被沖刷進泥土中,落紅退去嬌豔,超脫世俗,也別有一番風味。
在宮中的第一個夜晚,與付府一般無二,一派平靜無波,我也樂得悠哉。我歇在上陽宮的偏殿中,綾羅綢緞,貼身而臥,一夜無夢。
次日清晨,弄芸做了黑米八寶粥與我吃,香甜可口,甚是好吃。我問她為何想到與我做吃的,她笑了笑道“娘娘脾性清雅,如此清淡可口之物,想來娘娘應是愛吃的。”
弄芸心思大膽巧妙,我甚是欣賞,道“這黑米八寶粥我卻是愛吃,多謝姑姑了”。弄芸俯身半是開玩笑的道“為娘娘做吃食,是奴分內的事,娘娘如此道卻是折煞奴婢了。”我溫和的朝她笑了笑。
臨近正午,我帶了弄芸,拂珍拂惜還有於喜四人趕赴中宮。弄芸在半路時突然對我道‘此次新晉的五位宮嬪,只有娘娘的份位最高,除去皇后娘娘,這後宮就還有一位與皇后同族的秦昭媛娘娘,位階在娘娘之上,而早年入宮的其餘幾人位階皆在娘娘之下,現在這昭媛娘娘被禁足在了承汐宮,所以這後宮之中除去皇后,娘娘的份位現下是最高的’。
我驀然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心中不由一暖,她是擔心我在眾宮嬪面前將姿態放低,被眾人看扁。
一路上重宮復室,金碧輝煌。末約行了將近半個時辰,才來到中宮處,中宮比之上陽宮不但規模龐大,且一磚一瓦具是能工巧匠花盡畢身心血所築,巍峨高大,華貴至極!
我思考是否要站於外面等候通傳,遂移至中宮前,太監莊海壽立馬上前,和著守衛中宮的奴才,一齊向我施禮道“奴才拜見修儀娘娘,娘娘裡面請。”我遂隨他進入中宮大殿,大殿兩側各設有矮桌,右側坐有十來名女子,皆是做婦人裝扮,各個巧笑倩兮,明眉皓齒,應是宮嬪,左側坐有兩名女子,年紀大約十三四歲,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