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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東宮嘉德殿內,楊廣凝眉聽著眾人說話,一文錢判死這樣的重刑苛政還未解決,陛下又下達了新政令。
邊糧者,一斗已上皆死,家口沒官,行署取一錢已上,聞見不告言者,坐至死。
不僅是政策上,皇帝猜疑到已經開始派人拿著銀錢裝作求官辦事的樣子,去主動賄賂各級官員,只要敢收,第二天立刻推出去斬首。
朝中人人自危,散朝後絕不見外客,看到誰掏出銀錢珍寶,立刻撲上去就是撕咬扯打,宛若對待死敵一般。
誰也不知道那往日還能堪稱聖明的雄主怎麼了,而朝中的硬骨頭,多半都已經因為保太子而被貶出京去,留下的這些看著陛下手邊那杆小兒手臂粗細的御杖,還有陛下雄壯的體魄都沉默了。
誰也不覺得,自己的身體能比昔日那些被錘殺的同僚硬朗幾分。
因而哪怕是都深受其苦,卻不敢主動諫言皇帝,只能被迫吹捧起陛下用重典治亂世遂成如今的開皇盛世。
誰的家產誰心疼,臣子們可以不管不顧,但楊廣卻不能接受,費盡心思是為了接手這繁華天下,然後成就一番大業,而不是想要接手一攤破爛。
但無論是楊廣還是楊素,地位都說不上太穩固,廢太子還活著,高熲也還活著,只要權柄在握的皇帝一聲令下,頃刻間便是乾坤逆轉了。
就如蜀王不敢造反一樣,楊廣也不敢,而且也沒那個實力,這時候,誰也違逆不了皇帝的意志,只能是想方設法的規勸。
說來說去,還是要靠皇后娘娘,宇文述和楊素默契的又推薦了李建成去辦成這件事,左右成了有他們的一份功勞,不成便是李建成小兒無能。
李建成很有身為棋子的覺悟,自家勢弱,當然是要被指派幹些髒活兒苦活兒了,但話說回來,沒功勞沒苦勞憑什麼起家呢,總不會白白得來。
好在楊廣目前還是很能擔責的,不滿的開口敲打了幾下楊素和宇文述,然後讓李建成隨他一起去拜見皇后娘娘。
路上李建成對著神色不太好的楊廣道:“越國公和褒國公能有今日殊為不易,想為現在保留實力,不願在朝會上勸諫陛下也情有可原。”
楊廣當然能聽出來李建成是明褒暗貶那兩人,但奈不過他心中也是這樣想的,收臣下是為了讓他們分憂解難,而不是為了養幾尊佛供著。
李建成知道話已經被聽進去,更知道楊廣目前還離不開楊素宇文述,便不再多說什麼,只當是小小埋了點刺兒吧。
很快兩人到了皇后宮前,等宮女通稟後入內,等見到皇后的時候,李建成心頭一驚,才不過幾個月,獨孤伽羅竟彷彿老了十歲不止。
原先還能看出是儀態端莊肅穆威嚴的皇后,而今卻如一介尋常老婦一般,殿內明明點燃著薰香,可卻讓人嗅出腐朽來。
不只是李建成,楊廣都是被驚住,連行禮都忘了,呆呆地注視著自己母親,皇后許久不曾召見任何人,他除了在冊封太子時來此匆匆拜見過一次外,也已經有許久沒能私下來見過了。
“呵呵。”獨孤伽羅平淡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道:“阿孃老的是不是太快了些,我兒都要不認識了吧。”
楊廣顧不得禮儀,流著淚上前握住皇后的手哀泣道:“這…這是怎麼了,阿孃怎麼會如此,是有人膽敢折辱您嗎,定是宮中奴婢不盡心照顧,兒要將這些狗奴都殺了!”
李建成不敢再看,跪伏在地大聲哭了幾下,然後就不抬頭了。
獨孤伽羅伸手抹去了兒子的眼淚道:“沒有人敢慢怠我,只是近來吃不好睡不下,整日也沒什麼精神。”
楊廣也猜出了她鬱結之處但也只能哄道:“兒子有空便來陪您,其餘時候讓蕭氏領著昭兒暕兒來陪您。”
獨孤伽羅笑笑看了眼遠處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