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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熙十年臘月初十這天馮清在宮中甚忙,手中的奏本就沒停過,早已經過了酉時,還沒停歇。
衛安在一旁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道,“爺爺,這都忙了一天了,要不回去歇著?”
馮清抿了抿嘴角,抬頭看了看遠處的紅色盤龍柱,剛想搖頭,就又聽衛安道,“也不知道奶奶的病好了沒,今日有沒有按時吃藥,這府中也沒個管著的,豈不是想吃便吃,不想吃便不吃!”
這話果真有用,馮清道,“你打發個人去太醫院瞧瞧柳院使可還在宮中,他若是還沒出宮,咱們和他一同出宮。”
衛安不解,“咱們和太醫院可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若是交往過密,被人瞧在眼中也不好。”
“只這一次,我有求於柳院使。”
衛安只好找個下等小火者去跑這一趟。
馮清則是低著頭繼續看奏本,看來陛下不勤勉,而司禮監這個批紅的權利就會格外的磨人。
他覺得他們這幾位秉筆都快要累死了。
尤其是他,現在看見字都想暈。
想到字,馮清又想沈南星有沒有看到自己留在書案上的那張大紙,自己可是寫了好久,沈南星應該能讀懂罷?
應是可以的,他偶爾也見沈南星讀些詩集,至少蘇大家的詩作能看懂。
在胡思亂想間時間總是過的飛快,有身穿圓領袍的小火者進了偏殿,躬身在馮清面前道,“馮內侍,柳院使聽聞您問,正巧也有事與您商談。”
馮清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狼毫毛筆放下,“那便出宮罷。”
此刻月上柳梢頭,馮清走在宮廷內長長的甬道中,紅牆黃瓦下,站定朝著柳溫瑾躬身行禮。
柳院使只摸著鬍子笑,“馮內侍客氣了,我哪裡敢受。”
為陛下代筆的秉筆受四品俸祿,而太醫院院使也不過是官居五品。
但因著柳院使年歲高,哪怕是皇帝都要高看一眼,以彰顯敬老仁禮。
兩人身後跟著個打著燈籠的小火者,一路朝著宮外走去。
馮清回到馮府天早已經黑的不成樣子,寒鴉都跳上枝頭叫了起來。
而沈南星則是剛放下手中的筆,心說這斟酌藥方,若是用心起來,那可真的是太累了!
外間傳來小廝口齒清亮的聲音,“老爺回來了。”
沈南星忙站起來想要迎接呢,馮清便自己挑了簾子進來了,然後幾步上前,站在燒的正旺的暖盆前驅著身上的寒氣。
笑著道,“可用過晚飯了?”
沈南星站在一旁,笑著道,“還未曾,等你回來一同用飯。”
“我回來有時候早,有時候被事情絆住腳,便會晚些,哪裡用等我。”
沈南星只笑笑,沒回話,而是上前,一把抓住了馮清的手腕。
馮清也不掙脫,只笑著道,“哪裡有剛回來就診脈的?”
此刻的馮清脈相平穩有力,只跳的有些快了。
沈南星道,“心底有些急躁,你平穩下心態。”
馮清只笑,他可不敢說被愛慕的姑娘抓著手,自然是緊張,哪裡能改啊!
沈南星見馮清的脈相一直是快的,總也安靜不下來,皺眉,“你今天心底浮躁,可是宮中出了事?”
馮清將手給抽回來,笑著應,“沒出什麼事,只不過是宮中事情多。”
衛安也在一旁道,“奶奶許是不知道,如今爺爺很得陛下賞識,一些不重要的奏本都讓爺爺看著回呢。”
馮清皺眉,“這樣的話可莫要再說了。”事倒是這個事兒,可這本就是皇帝的事,他一個太監即便是做了,也沒有拿到檯面上說嘴讓人聽的。
衛安忙笑著道,“往後再也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