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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全是曳光彈。
小口徑鋼芯彈頭無情地撕裂凱夫拉裝甲並在陌生的物體裡急速滾動切割,被巨大動能撞倒的軀體頹然無力地栽臥進泥水。
天空中的直升機駕駛員一定清晰地看見了地面上發生的這一幕情景。壓低機頭,左轉舵,手指緊緊扣在發射手柄按鍵上,駕駛員決定給這個從塹壕中站起來渾身黝黑的中國人最後的審判。
旋翼附近的黑色雨滴被急促旋動的氣流推拉著,形成一張巨大的黑色翅膀,散發著死亡腐質氣息的空氣在我鼻腔裡急速地激盪著。
急速地沿著塹壕奔跑,腳下的積水被我奮力踏起水花,我開始試圖躲避時刻會迸發而下的火牆。
溼滑的膠鞋急速地蹬踏在赭紅色的泥漿裡,每一次從黏稠的泥漿裡拔出鞋子都耗費了我巨大的能量,小腿上的腓腸肌陣陣地在抽搐。
糟糕!
慌不擇路的我一腳踏入塹壕中的一個深坑。
左腳重重地挫了一下,我失去重心悶聲栽進泥漿裡。
我慌亂地從泥水裡仰起脖子,開始大聲地咳嗽,我的肺部進了水。
拖著滿是泥漿的步槍,我轉身背靠大地奮力朝後倒退。
已經太遲了!
死神的翅膀已經完全籠罩住大地。
兇猛的禿鷲撲閃著翅膀在天空中逐漸逼近,它的身後是一個巨大黑色的雨環。
那是審判者的標誌。
雙肘一軟,我無力地躺在泥水裡,任憑雨水沖刷著我的臉。左腳的鞋沒了,我狼狽地用右腳撐住牆壁。
從不遠的地面上迅捷地升起一枝梭鏢,一枝拖曳著長長尾焰的梭鏢。
是反直升機雷!戍衛者的審判在前面!
狙擊彈頭徑直插進禿鷲的腹部,瞬發引信準時將彈體內的烈性炸藥啟用,數以兆計的能量在狹小的空間裡開始膨脹迸發。
直升機在痛苦的悲鳴聲中開始解體,機身掛架上被引爆的彈藥加速了審判的程序。
刺眼的火球迫使我暫時閉上眼睛,耳中傳來直升機墜地發出的巨大摩擦聲爆炸聲,近在咫尺。仍然在高速旋轉的直升機翼片把地面上的泥漿颳起拋灑,夾裹著翼片攪動空氣發出的呼嘯聲兜頭蓋臉地噴了我一身。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旁邊不遠處就有一柄彎曲斷裂的旋翼插在塹壕牆壁上,碳纖維翼片離我只有不到半米的距離,險些將我切成兩半。
“政委犧牲了?媽的!”
聽完我的話曲成的臉黑了下來。
曲成的氣色看來也不是很好,他臉上貼著的紗布已經被雨水泥漿浸泡變成醬黑色,嘴唇卻有些發白。
“團長,微波發射機已經無法修復。”
旁邊跑進來的一個工程人員緊張地彙報了這個糟糕的訊息。
今晚最後一個能堅守的機會都破滅了,沒有微波壓制,任何形式的抵抗都是毫無價值的。
我是被一個戰士攙回指揮所的。曲成剛才清點人員,只剩下不到兩個班的戰士還能繼續戰鬥,雖然其中一大半是賈上尉的特種兵們,另外坑道里還有十多個失去戰鬥能力的傷員。
繼續戰鬥?
可是,我們已經沒有反坦克彈藥,連小口徑彈藥都開始匱乏。
坑道里的戰士們默默地看著曲成和賈上尉。
“上尉!指揮部來命令。鑑於113戰區的防禦體系已經無法在短期內得到恢復,繼續堅守只能增加無謂傷亡,命令該戰區剩餘部隊有組織後撤到三團駐守的114戰區進行整頓。”
一個特種兵通訊員大聲宣佈前指命令。
我旁邊的一個高射機槍手正在更換槍管,可槍機上的彈鏈只有短短的一小截。
“曲團長,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