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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也不時加入樂隊。我們的火力支撐點在下午的硝煙中逐個沉默,但隨即在敵人下一輪進攻的時候又會在某個地點冒出新的火舌掃蕩著蠕動的鋼甲怪獸。

效率不高的單兵防空導彈配合著37高炮還在驅趕著在低空盤旋的禿鷲們,敵人直升機只能從遠處發射他們致命的導彈。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防空導彈越來越稀疏。當敵人直升機的活動範圍已經進入我們高射機槍火力範圍的時候,高機低沉的吼叫聲在我左右響起。

傍晚時分,經過一天的搏殺,我們的空軍暫時沒有新的生力軍投入戰場。基本獲得戰場低空制空權優勢後的敵人投入新型的F…35攻擊機。在綿密的空地火力打擊下,我們的活動空間被限制在坑道口附近工事堅固的地段,敵人坦克、裝甲車在距離我們陣地大約一千五百米的距離上持續不斷地轟擊我們的坑道。

我們的表面陣地在炮火的蹂躪下變成一片坑窪不平的死亡谷地,早已被炮火烘乾並搓成粉末狀的泥土在一聲聲爆炸中被高高揚起。趴在灰塵蔽日的陣地坑道里,看著被炮彈爆炸重擊的坑道頂部窸窣落下小塊水泥,我感覺自己好像不是活在現實生活中。

此時,所有人的肺部都充斥著灼熱刺鼻的化學氣體和細小的灰燼,大家都像一條條缺氧的魚一樣掙扎著大口喘氣。巨大的爆炸聲在破壞所有人的聽覺,爆炸物形成的漫山遍野有毒的化學氣體齧食著戰士們的呼吸系統,讓人乾渴、暈眩。但是,這還是可以忍受的,你還必須隨時注意周圍天空中的動靜,因為任何的遲疑都會給自己招致死亡。

戰壕上空金屬射流的密度太高了,動作遲緩的人都無法躲避傷害,不斷有戰友或是嘶叫著或是無聲無息地在我周圍倒下,衛生員則忠誠地把每個倒下的戰友迅速地弄進坑道深處。

我機械地跟著大家一次次衝上塹壕掃射,又一次次慌不擇路跳進坑道里躲避敵人的炮火覆蓋射擊。

下午的戰鬥變得越來越漫長,我開始無法控制自己的雙腿,幾次我都想躺在塹壕裡等待著天上落下的炮彈結束自己這痛苦的感覺。

面對這無窮盡的戰鬥,我的神經開始變得過於敏感與脆弱,開始在每次準備衝鋒的時候留意著周圍的人們。

總有人在新的一次出擊後再也沒有出現,幾次戰鬥下來,我身邊的人好像全部換了面孔。

“我不行了,我肯定不行了。”

每次當指揮員高喊著帶頭衝入塵與火的世界中的時候,我就在心中無力地呻吟著。可是每次腳總是違背意志踉蹌地向外走去。又一場瘋狂的戰鬥。

最終我又再一次活著爬回來,像一攤爛泥一樣貼在牆角,手腳痠軟。邊喘息著,我看著地上跳動的土塊,恍惚中奇怪的念頭爬入我的腦海。

“我還活著!那,我的生命到底是屬於誰?”

“屬於自己?”

“不,這不可能,如果屬於自己,我早就死了。到底是什麼東西在護著我?”

“那……”

我開始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周圍的戰友們。

斑駁的臉龐,乾裂的嘴唇,或是渾濁或是明亮的眼睛。這是一群衣衫襤褸的戰士,從世界不同的角落聚集到這裡,為完成同一件事情,用各自的生命來見證眼前的歷史。

“那他們呢?生命是屬於誰?”

“來幾個人跟我走,敵人特種兵在我們側後方活動,必須消滅他們!”

一個軍官在煙霧瀰漫的坑道深處揮舞著步槍朝我們喊道。

已經對命令形成條件反射的我想都沒想就站起身朝他走去。

“敵人?敵人在哪裡?”我用一種極其彆扭的姿勢站起身來,然後恍惚地向軍官走去,露出惟一還算潔白的牙齒。

軍官彆著頭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我,大概我搖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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