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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姜瑤嗎？”
一道和藹蒼老的聲音入耳。
我舉著蠟燭望過去，卻沒有開口說話。
那人提著一盞熄滅的油燈走近了一些，這時候我才看清楚，這人是個老頭子，頭髮銀白滿臉溝壑。
“姜瑤，不認識三叔公了嗎？”
那老人湊近一些後，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
剛才離的太遠，燭火微弱，我的確是沒看清楚，現在落入眼裡。
面前確實是村裡的三叔公，他是村裡的放羊人，經常在山裡放羊，所以不常看到。
見三叔公又往前走了兩步，我下意識退後保持一些距離。
“三叔公，你在這做什麼？”我盯著他道。
三叔公呵呵一笑，沒有回答。
我又問了句：“三叔公，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出來啊？”
三叔公沙啞道：“羊丟了，出來找羊哩！那死羊知道這地方草長得好，沒想到大半夜跑到這種地方來了。”
我朝著三叔公身後看了看，說道：“羊找到了嗎？”
三叔公搖了搖頭就說：“油燈給風吹滅了，這會又跑沒影了，三叔公年紀大了，看不著路，只能在墳圈子裡瞎轉，幸好你這丫娃子來了。”
三叔公見我半天不吭聲，又道：“丫娃子，這麼晚了，你來這地方做啥啊。”
我說：“我正準備回村，看到這邊有個人影就過來看看！”
三叔公愣了愣，晃了晃手裡熄滅的油燈就對我道：“丫娃子，我的燈被風吹滅了，借你的火點一下。”
看到三叔公湊過來，我趕緊往後又退了幾步。
“三叔公，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我一邊往後退，一邊看向要湊過來的三叔公說道。
三叔公露出笑容，道：“啥事啊？”
我抬眸盯著他，一字一句道：“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剛才我說了，三叔公是放羊的，常年在山裡放羊，不經常看到他。
因此他存在感很低，我看到的時候一時之間沒想起來。
但是大晚上在這地方碰到，任誰都會心生戒備，只是他說自己養的羊跑到這裡來，油燈被風吹滅，包括他年紀大看不清路，所以才在墳地裡走不出去。
這一切都很合情理。
但也因為說的這話，讓我從後面看到了破綻。
剛才他出現的時候，離我有一些距離，可看到我後很快就走到了不遠處。
這可不像是看不清路的樣子。
另外，看到他的時候我就仔細翻找，以前見三叔公寥寥無幾的記憶。
終於，我想起來了。
三叔公在一年前就已經害肺癆死了的。
就是因為常年肺癆的緣故，因此每次見到三叔公，他就會說幾句話止不住咳嗽兩聲。
去世前病情嚴重，咳嗽的就越加厲害。
但是眼前的這個三叔公，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咳嗽過一聲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