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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了,難得今天沒什麼事,怎麼不趕緊下班回去?」她站在他身側,故作輕鬆。
「林漫,」歐陽辰有點艱難地張嘴,舌面發苦,彷彿與上顎黏連在一起,「你覺得我是一個怎樣的人啊?」
她覺得他今天有點異樣,完全變了一個人,特別陌生。
曾有一次週末,專案組臨時召集大家回來加班,他應該是剛下球場,衣服都來不及換穿著籃球服急匆匆趕回來,古銅色面板上汗水淋淋,寬大的球服下緊實的肌肉隱約可見。她當時在連投影儀,而他風也似的跑過來跟前,眼睛亮亮地低聲對她說了句:「抱歉啊,有點臭,等我先去換套衣服……」然後咧著大白牙轉身跑走。
那樣的歐陽辰,渾身上下散發著年輕而陽光的荷爾蒙,像個小太陽一樣。
而現在,縱是後脊一如既往像把槍桿子一樣直挺,整個人卻像被收了魂,眼裡黯淡無光。
奇了怪了,他明明才剛升了職。你看人家阿k,整個人像上了超強馬達,恨不得征服全世界。
「你工作認真又夠拼,為人靠譜又正直,大家都很喜歡你。」林漫覺得自己回答得特別官方,顯得些許虛偽。
不流露任何讓人遐想的情緒,這就對了。
「這裡的大家,包括你嗎?」歐陽辰低聲問道。
林漫心裡暗叫,不好。
她看著遠處那變幻著不同顏色的電視塔,輕輕嘆了口氣。
「歐陽辰,你對我有足夠的瞭解嗎?」她下定決心,今日一定要講清楚,希望他不要再沉溺在無謂的相思病裡,鬱鬱寡歡,「我經歷過一次失敗的婚姻,被人坑走了兩百五十萬。」
她這麼直截了當地講出來這件事,讓他一時有點不知所措。
「我在這場愛情裡已經耗光了所有的能量,只覺得自己蠢鈍如豬。你問我還能不能相信愛情,重新喜歡上一個人,我覺得太難了。我連人都可能不會再輕易相信,何況愛情?」
歐陽辰皺了皺眉:所以她不會相信他。
林漫見他不作聲,便繼續把話說開:「你還很年輕,也許是三天兩頭荷爾蒙作祟一下子上頭了,也許是最近盛行姐弟戀讓你覺得喜歡姐姐是一件很酷的事情,也許僅僅為了證明自己還蠻有魅力的沒有誰拿不下。但對我而言,這真的不是倆人間說一句『我比你大』、『可是我比你高啊』,就可以感天動地奮不顧身地開始。」
他的眼神暗下來:她覺得他就是一時興起,玩玩而已。
「如果愛情只是一場內耗,並沒有讓彼此變得更好,那還不如不要。我在這門考試裡掛科了,我也不想再重考了。」
「林漫,你也沒必要把自己定義為失敗者,人生還長……」歐陽辰皺著眉頭,也不知道是看不得她自我輕薄的樣子,還是在為自己爭取時間。
對啊,人生還長,林漫你等等我。
「年少時覺得愛可以戰勝一切,可是到頭來其實一切都可以戰勝愛。我給不了你小女生那種義無反顧輸得起的感情,沒錯我的人生還很長,但愛情這件事已經被斷舍離掉了,沒有也可以的。」她說得雲淡風輕,眼裡沒有波瀾,「你問我大家是不是包括我,嗯,包括的。所以我跟大家的喜歡沒有什麼不一樣,除此以外,不會再有別的。」
好,一錘定音了。
「林漫,其實我今天並沒有要跟你說這個……」漆黑的夜映在他眼裡,一絲光也無,「但無所謂了,我知道答案了。」
林漫看著他,突然有點於心不忍。
可是越早說清楚斷了他的念想,才是對他好的。於是她便硬著心腸說:「歐陽辰,我們依舊是同事戰友關係,我想這種關係才是最牢固長久的,你能理解吧。」
半晌,他點點頭。
林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