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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飄飄然,同身後簷下流蘇輕擺的華麗馬車相得益彰。
“你在等我?”不是才剛見過面麼?羅依有些疑惑。
範景飛不答,卻問:“唐管事呢?”
原來是來找唐文山的。羅依照實答道:“他先走了。”
“他帶你來看作坊,自己卻先走了?”範景飛的語調驟然拔高。
羅依忙道:“沒關係的,我自己也能看。”
範景飛沉著臉,轉身跳上馬車,喝了聲:“走”但馬車卻並沒有動。羅依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是叫她走,連忙爬上馬車,坐到了他對面。
一路上,範景飛一直板著臉,長長的眉毛微微皺起,以至於在眉心處擠出一道淺淺的豎紋;微微上挑的丹鳳眼裡,看似平靜如湖水,仔細瞧,卻能發現裡面暗藏著一絲怒意;他的嘴唇緊緊抿著,幾乎成了一條直線。
羅依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一個範景飛,在她的印象裡,範景飛總是笑著的,要麼嬉皮笑臉,要麼喋喋不休,總之,沒個正形。這一刻,儘管他的壞心情,並非是針對於她,但卻讓她真真切切地感覺到,面前的這個人,是一名錢權在握,如魚得水的皇商;更是能夠左右她未來的頂頭上司;不論他平日裡多麼平易近人,也有著威嚴的、令人畏懼的一面。
車廂裡的氣壓逐漸走低,羅依不由自主地垂下了頭去。就在這時,範景飛卻突然隱去了所有的情緒,平靜地看著羅依,道:“明日辰時,紫微廳議事,商討本月所接的這筆生意。”他頓了頓,接著道:“這批貨,是宮中一位貴人所求,她一共訂了四樣貨,其他三樣倒還罷了,而今已然備妥,惟有這第四樣,她指明要一件無色透明,但卻閃閃發光的臂釧,極是讓人頭疼,至今不知如何做成。”
無色透明,但卻又閃閃發光的臂釧?羅依聽得目瞪口呆,不過她並非是覺得這樣的首飾有多麼地稀奇古怪,而是驚訝於客人根本就沒有指定具體的商品,只是給出了相關的描述,至於他們提供的東西能不能滿足客人的要求,完全得憑揣測。
範景飛看著羅依,眼中有期翼的光芒閃現:“這件臂釧,你今天晚上不妨多琢磨琢磨。如果明日能夠語驚四座,我也好有替你討回公道的由頭。”
不就是吃了幾回閉門羹,受了一回冷待遇麼,有甚麼公道不公道的。不過,羅依也很想博一回頭彩,於是認真地點了點頭。
馬車在逸園門前停下,羅依剛下車,便見個白衣公子飛掠而至,閃身坐到車伕身旁,奪過他手裡的馬鞭,啪地擊向馬身,冷喝一聲:“去範府”
車伕不知是認得他,還是迫於他的威勢,不顧範景飛尚未下車,抖了韁繩就走。
羅依看著重新開動的馬車,目瞪口呆。
範景飛在車裡不知罵了句甚麼,隨後探出頭來,一臉無奈苦笑:“追命的來了,你先回罷,記得明日的事,可別忘了。”
在羅依的印象中,範景飛幾乎是無所不能,沒想到他居然也有無奈的時候,真不知那位白衣公子究竟是何方神聖。她站在原地,饒有興趣地看著那馬車離開巷口,消失不見。
羅依原本是打算今晚回家的,但想到明日集會是在辰時,擔心起太晚會遲到,起太早又僱不上車,於是糾結一番之後,想了個折中的法子,坐逸園的馬車回家吃了頓晚飯,然後又趕了回來。
逸園的夜晚,十分安靜,靜得只能聽見風吹樹梢沙沙的響聲。秋蟬許是覺得太過靜謐,嘰嘰喳喳說了起來:“聽說二少爺回府去了呢,夫人昨日便遣人來叫了他的,可他偏生推脫太忙,挪不出時間,這不,夫人只得使出了殺手鐧,請了屈府的三少爺來請他,這才把他給請動了。”
她講完,生怕羅依責備她話多,提心吊膽地望了她一會兒,待見她托腮沉思,並未有責備的意思,便又大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