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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之上兩人共同經歷過民亂,差點被踩踏成泥,那些災民面黃飢瘦,早已失去了理智,跟金主爸爸的闊綽體面是雲泥之別,當時還真嚇到她了。
醉鬼:「……朱門酒肉臭?」
「說的就是你啊。」杜歡只覺得他眉目瀲灩,酒後眼尾居然帶了抹桃紅色,不得不承認:「你現在這副模樣,還真稱得上風流。我現在相信了朱大公子風流倜儻名副其實,感情是從酒場上傳出來的吧?」
醉鬼:「……」
杜歡指尖從他眼尾撫過:「公子在酒場上喝醉了沒被女人拆吃入腹嗎?」
抱著她的少年深吸了幾口氣,忽然鬆手抱著自己的腦袋:「頭好疼……疼……」
杜歡得以解脫,從他身上爬起來,自言自語:「難道喝了假酒?」又笑自己笨:「應該都是糧食釀的酒吧?」她安撫似的拍拍少年的肩,伸個懶腰:「乖,姐姐去給你倒水啊。等下喝了熱水清醒了把帳付了,演這麼一場可累人了,怎麼著也得……也得十兩金子吧?」
床上的醉鬼只管頭疼,壓根沒回話。
「你可不許賴帳。」
等她找了熱水回來,醉鬼已經睡死了過去。
杜歡不疑有他,自己喝了水,四下看看似乎也沒別的地方可睡,山間氣溫低,她也不想打地鋪,於是隻當兩人還在馬車裡,也曾同處一車睡過去,當下小心從他腳底爬上去,拉開被子逕自睡了。
直等她熟睡之後,身邊的少年才倏忽睜開了眼睛,縱然面板依舊泛紅,卻哪裡有方才醉糊塗的模樣。
他側身支著腦袋觀察熟睡的杜歡,見她把自己縮成了一隻煮熟的蝦子,雙臂緊抱,睡著也好像受到了極大的驚嚇,處於全然防備狀態。
「方才膽大包天,怎麼睡著倒好像膽子變小了?」封晉小聲嘀咕,輕手輕腳起床,悄悄出了房間。
已過子時,月上中天,郭公山上一片安靜,遠處深山之中能聽到猛獸的叫聲,符炎盡職盡責守在門口。
見到他出來,壓低了聲音向房內瞟了一眼:「公子,杜姑娘睡著了?」
封晉點點頭:「打聽的如何了?」
符炎叫了今日陪杜歡散步的兩人,以及後來被寨中山匪拉著喝酒的兩名侍衛在廂房回話,幾人將自己所知稟報:「……聽說那位軍師還是個儒生,不過家裡老婆漂亮,被縣官的小舅子霸佔,差點弄到家破人亡,一怒之下才投了山匪。」
「山上守衛嚴密,翟讓倒也有點真本事,巡山的線路跟換崗的時間還不能確定,多出去幾次說不定就能打聽出來……」
「聽跟我喝酒的山匪講,他們都是在山下活不下去了,最早山上的匪首倒是作惡多端,殺人如麻,被翟讓上山給使計除了,他與山下村民搞好關係,只搶官府富紳,若是朝廷有兵征剿,還有山下村民給悄悄報信的……」
……
封晉越聽神色越凝重。
舒州之亂,遠超他的想像。
這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了。
「既然如此,咱們就先在寨中多住幾日,等探聽清楚再做定奪。」
關於剿匪之事已商量出了結果,其餘幾名侍衛陸續退下,只留符炎在側,他忍了又忍,還是沒有忍住,小心探聽上意:「公子,杜姑娘怎麼辦?您真打算認下這門婚事?」
封晉:「她的金針止痛倒是很管用,我覺得比張聖手還管用。」
張聖手畢竟是張家人,雖然是迫不得已用他,但每次他們都防著,施針的時候旁邊還有好幾名大夫守著,連他開的方子也是再三斟酌。
這就是要留下的意思了。
符炎:「那怎麼安置?以後怎麼稱呼?」
封晉眉眼間浮起淡淡笑意:「就叫杜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