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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說一句話。——於是我推開了拉門。一整個華麗的大廳裡,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過來。
母親受驚似地縮到父親肩膀後,而父親手裡的酒杯噹啷落地。
他們斂起笑聲。
他們停止談話。
接著,他們朝我,不,朝著他們的主人我,露出最最卑微的諂笑。
只是因為我是……
“你總有一天可以回到本家去。——你是個靈媒,你本來就應該是主人。”他說著,對著昏昏欲睡的我,說著他一直以來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承諾,“在那之前,你在我的庇護之下。”
悠一?
你為什麼什麼都知道?
我是靈媒,我將來會是藤堂一族的當家。
而你顯然也是靈媒,甚至是比我更有資格的靈媒!可是你是什麼?
你是誰?
你是誰?
你是誰?
你怎麼從來都不說明,你是誰?
{02}
那天之後,悠一默許了我拒絕上預備班的行為,親自幫我輔導功課。
我開始明白,其他學生眼露精光地說起的“暑假”代表了什麼。——不定時地起床,不用換上正規的外出服,向兄長要求自己想吃的午餐,把上午不想做的功課拖拉到下午,聽喜歡的音樂,以及獨自一個人發呆。
我懶惰得連床頭的彩頁日曆都沒有去撕。
真悠閒。
早晨我醒來,就呆呆地趴在窗邊向外看,貼著洋樓生長的那棵樹正在我窗子附近,聽到開窗的聲音,一隻紅嘴的鳥兒受了驚,撲稜著翅膀飛過去了,扇動的羽毛正擦在我的鼻尖上,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然後哈哈大笑。
我揉著鼻子,想了想,楞了一拍:這個情景……怎麼那麼熟悉?
仔細想想,好像這兩天來我開窗,總會驚嚇到這隻鳥兒,它從我面前掙扎著飛過的樣子我已經看見了不止一次了。
這有點……
輕微的開門聲打斷了我的思路,悠一端著早餐出現在門口:“你醒了?要在這裡吃嗎?”
“嗯,好。”我點點頭。
悠一笑著把餐盤擺在窗臺旁邊的小桌子上,摸摸我的頭,出去了。
我看了看餐盤,啊……是我喜歡的魚粥。
端起來聞一聞,拿勺子嚐了一口,真是難得,悠一也有忘記放胡椒的時候啊。
我眯眼睛笑起來,這還是第一次。
當第二天,同樣的一直紅嘴鳥兒同樣擦著我的鼻子飛過去的時候,我笑不出來了。
悠一端著早餐問我:“你醒了?要在這裡吃嗎?”
“呃……也好……”我愣愣地答。
悠一放下餐盤笑著摸了摸我的頭,就轉身出去了。
我平靜了一會兒,端起粥吃一口……又沒有胡椒?
悠一會連續出這樣的錯誤兩次嗎?
第三天我又嚇到了那隻鳥,即使我躲閃了一下,它的羽毛還是擦到了我鼻子的同一個地方,我打了個噴嚏。
悠一再次端著餐盤開啟我的房門,問:“你醒了?要在這裡吃嗎?”
“我……”我瞪大了眼睛,想從悠一臉上看出什麼和昨天不一樣的東西來,可惜沒有。
見我不答話,悠一放下餐盤,笑笑摸過我的頭出去了。
我幾乎是驚恐地用勺子攪了攪和昨天一樣的魚粥,再次確認,悠一忘了放胡椒……
接下去的兩天,我留意到了更多東西——早上八點有同一對情侶在我們家附近的小道上吵架,連吵架的說辭都沒變;中午兩點一隻蜜蜂從敞開的窗子飛進來,繞一圈又飛走了;下午我又找不到了昨天明明找出來的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