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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陌生的稱呼。柔和的聲音響徹餐廳，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齊辰反應了兩秒，意識到這是一種什麼樣的誤會，便轉過臉對人禮貌地點了下頭。

&ldo;……您好。&rdo;

圍裙順著椅背滑落在地上，齊辰彎下腰把它撿了起來。北河那句&ldo;阿姨您看他們是不是長得很像&rdo;的打趣已經掛在嘴邊，又於看清楚周母的表情時硬生生嚥了回去。

周母的反應很奇怪。她眼睛緩緩瞪大，嘴唇微啟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搭在椅背上的手也開始肉眼可見地微微發抖。從呆愣轉向驚異後，她的神色又變成了惶恐，她有些暈眩似的往後踉蹌了一下，好像下一瞬間就會真的昏倒。

這對於僅是看到一個和自己兒子長的很像的人來說，反應未免過大了。

&ldo;您……&rdo;

齊辰下意識皺起眉，那雙牢牢鎖住自己的眼睛裡全都是他看不懂的東西，他想說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剛一開口另一個身影就擋在了他面前。

可是他們連眉間皺起的紋路都是一樣的。

&ldo;媽‐‐!&rdo;

周南俞上前握住了她的肩，語氣很是擔心。雖然最近母親好轉了很多，但是任何一點不對勁的徵兆都會讓他提心弔膽。常人無法想像到在她的敏感感官中，什麼樣的東西能稱作刺激，有意的，無意的，或者根本就是她自己的假想敵。

齊辰後退了一些，有些疑惑地望向她的輪廓。北河也面露無措地走到他身邊，拽了拽他的衣角。椅角吱呀一聲在地板上拖動了半米，周母撐著桌子僵硬地坐下來。

&ldo;沒，沒事。&rdo;她握住了周南俞的手捏了捏，長長地撥出一口氣，&ldo;剛才那一下子有點暈……沒事，都坐下吧。&rdo;

其餘三人聞言都鬆了半口氣，只是半口。對於或多或少都知道她病史的人來說，接下來他們的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動作都要經過加倍的考慮。本來還蠻溫馨的氣氛倏地收緊，一時間都沒有人動筷，只有她手中的湯勺碰撞瓷碗的聲音。

按道理齊辰是應該主動自我介紹的，但北河朝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先別說話。這樣的沉默帶著讓人不由自主地心慌的因子，北河用餘光瞥了瞥左右，絞盡腦汁想出了幾個相對輕鬆的話題，剛要開口，周母卻先一步出了聲。

&ldo;你叫什麼名字?&rdo;

長桌一邊的主座上，婦人的目光越過她左右兩邊的北河和周南，重新落在了齊辰臉上。再次對視她已經不像之前那一瞬時的那麼驚慌，可是那柔和大方的儀態背後依舊有什麼東西緊繃著。

&ldo;齊辰。&rdo;齊辰應道。

&ldo;整齊的齊，良辰美景的辰。&rdo; 北河緊接著跟了一句，&ldo;我們可能待不了太久就要回頤都了，所以年前就來打擾啦，勞煩您親自做了這一桌……&rdo;

&ldo;頤都?&rdo; 她竟沒等北河說完就喃喃出聲，&ldo;你是頤都人嗎?&rdo;

北河立刻閉上嘴。周母眼睛裡對齊辰的探尋超出了他的預想，他往嘴裡塞了半塊魚片，有點緊張地等著身邊人的回答。

&ldo;我是巍城人，在頤都讀研。&rdo;齊辰簡單道，&ldo;我是北河在頤都的室友。&rdo;

&ldo;這樣啊……&rdo;

&ldo;媽，菜都涼了。&rdo;

周南俞輕聲提了一句，往她的碗裡夾了些蝦仁。聽母親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