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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麼齊辰沒有說完，他話音剛起又停了下來。他鬆開了這個懷抱，退了兩步從口袋裡掏出嗡嗡震起的手機。

&ldo;餵?&rdo;

&ldo;嗯，中午剛到。&rdo;

&ldo;那現在呢?&rdo;

&ldo;嗯，現在。&rdo;

&ldo;好。&rdo;

簡短的對話也聽不出來什麼資訊，北河呆愣在一邊，還未完全消化那一句&ldo;同意了&rdo;。齊辰走出樓道，朝他招了招手。

他又應了幾句就掛了電話，抬手把北河羽絨服的帽子拉上。

&ldo;帶你去見個人。&rdo;

小年距離除夕還有一整週，平日天天堵車的首都三環好像已經開始變空了。北河曾經在大年初二還是初三的時候上過一次街，那時候是傍晚，碩大的一座城空曠得好像只有他一人。之前不知是誰說過，如今巍城街上2/3的上班族都是外地北漂來的，大家都為了更好的工作機會，為了更好的生活而奔波赴命。遠離故土的人們孤單又篤定地走在大都市繁華的一角，快節奏的忙碌生活讓他們忘記了很多東西，忘記打一個電話回家，忘記照顧自己的情緒。但明明生命這麼短，思念卻很長。

北河每次都不是節前飛速收好行李準備跑路的那波人，今年也依舊不是。公車緩緩駛離車站，他靠在齊辰的肩頭，目光偏向車窗外白晃晃的天。又發現有一道飛機線橫在天邊，他趕緊舉起手機拍了一張照。

&ldo;怎麼了?&rdo;齊辰捏了捏他收在他口袋的裡的手。

北河搖了搖頭，又靠了回去。

存下一百條飛機線可以許一個願望，那是小時候有誰跟他念過的童話。女人的聲音變得好模糊，他已經快忘記了。

三里街屬於大大小小十幾家酒吧的一側，在午後三點半正是最安靜的時候。雖然齊辰只來過一次，他還是順利憑著記憶找到了&ldo;涼風&rdo;的招牌。北河當然也記得這裡，他帽簷下的眼睛轉了一圈，落在了等在涼風門口的青年身上。

梁鋒一身黑色的名牌，右耳耳骨釘了兩顆黑曜石，戴著金錶的左手拿個著檔案袋。他嘴角叼了根燃了半截的煙，整個人散發著一種&ldo;我是很酷但低調的富二代&rdo;的氣息。見著人來了，他立刻甩了煙揮了揮手，揚聲一句&ldo;我辰哥!!&rdo;，整條街都迴響著他激動的問候。

齊辰皺起眉，但他的喉嚨裡傳來了一聲淺笑。&ldo;嗓門小一點。&rdo;他拽著梁鋒的胳膊把人往店裡推，北河跟在他身邊快速走到門後。

&ldo;唉，不是，嫂子……呢?&rdo;

梁鋒的目光落向北河，北河無辜地朝他眨了眨眼。

這個點店裡只有兩個值班的酒保，連燈都只開了一盞。三人走到走廊上裝飾用的酒架前，北河把羽絨服帽子拉了下去，又把裡面的棒球帽摘下來理了理頭髮。室內光線昏暗，但是足夠人分辨清臉。梁鋒有些驚訝又十分狀況外地把視線從北河臉上移開，他還在關心那個問題：&ldo;說好的嫂子呢!&rdo;

&ldo;不在這嗎。&rdo;齊辰輕描淡寫道。

梁鋒頓了一下，猛地把目光又移了回去，北河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一笑。

&ldo;你好，我叫北河，我們……之前見過。&rdo;

梁鋒心說我知道你是北河我也記得我們見過，不是，重點是‐‐

啊?!?!北河?!?!

梁鋒給人倒飲料的時候手都是僵的，吧檯前的齊辰柔聲跟北河講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