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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驚晚閉口不提方才落荒而逃的夏雲,只是點頭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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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候府內。
謝彥辭坐在窗邊,秦六附耳在他耳邊悄聲說著什麼。
謝彥辭垂下眼簾,指尖摩挲著杯口,杯子在指尖緩緩轉動,被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著圈。
待到秦六說完,謝彥辭點了點頭,遲疑片刻才緩緩張口:「那她兄 沈延遠沒事吧?」
秦六搖搖頭,面色也不是很好看:「沒什麼大事,只是聽說宮裡亂了半天的功夫,不過基本也都清除了。」
他嘆了口氣:「這一天遲早要來的,只是不知沈延遠有沒有留左右衛看家。」
又道:「若是將兵力全數調走,同他不對付的勢力恐怕要拿國公府做箋子,衛國公若是在胡亂說兩句,恐怕就要出事了。」
秦六點頭應聲:「一會兒我帶幾個影子去他們府中照看著,原先齊司馬與書院太傅一事,想必能叫國公爺心中有所忌憚,若他裝傻充愣,宮裡真想做些什麼,也是束手無策。只是怕,沈家世子同某位皇子關係交好,恐有拖累二姑娘。」
謝彥辭止住秦六的話,淡聲道:「帶人去看著些,沈延遠是個明白人,自然知道避嫌,只是他們府中的四公子,是個頑劣的。」
秦六得令,便推門出去了。
如今是京中亂,邊關亂,鄉下也亂。
流寇亂竄,硝煙四起,一年不如一年。
莊稼荒的荒,但見火焰,皆是閉門不出,鬧的人心惶惶。
周圍邦國,瞧著京都異動,也都開始虎視眈眈,誰不想分一杯羹?
百年城池不是朝夕累積,卻要頃刻坍塌。
而今天子年邁,不肯放權,皇子干政,叫他厭棄的很。
勛貴勢力,為防異動,拿了去,隨便扣個罪名,以儆效尤。
而今借著老臣的手敲打他們,皇子背後的黨羽,輪誰也休想躲過,當年太/祖杯酒釋兵權,現以文帝旁支震人心。
他伸手摁了摁眉心間,從硯臺上取了筆,自己磨了墨,提筆寫道:「邦交之國,進貢百年,現都城困難,各有異心。人人難以自危,亦難合抱,修我戈毛,與子同仇。今提筆,望諸公早作準備,當局苦難,便求同心。邦國得寸進尺,一而再犯難,聖人不曾調兵援助,恐卿束手無策,現手中餘十萬 」
他一字一句,寫的字型利落乾脆,沾墨,提筆,半分不得停。
方伯仲當初同他的訓誡他一字一句未敢忘,不入朝為官,實在避不得,只當純臣,絕不站隊。
而今這個局勢,卻是再難不做些什麼。
「今信物交予公卿手,願車轅之上,觀先生大破獠奴,奪其旌麾。」
他將指尖抵在短刀上,剌開一道口子,血霎時湧了出來,在信件末端摁了血手印。
又掀開衣袍,從中抽出一塊鑲玉的小小銀紋章。
紋章未曾蒙塵,一如當年方伯仲交予他時一模一樣。
自從先帝走後,方伯仲要他發過毒誓,不得幫著那人為非作歹,否則家破人亡。
可是而今他卻要食言,他知方伯仲心中的恨,但是今天下危難時,他幫的不是朝中那人,而是南明的百姓,黎明蒼生。
縱然他帶不去天降神兵,卻是能幫分毫亦是分毫,不能在這一輩子,眼看著百年積攢的古都,淪落一時。
為了黎明蒼生,也為了他小小的私心。
他將紋章從玉石中拆出,紋章被放進信中摺好,隨即又放進了一方小小的布帕中包好。
走到窗邊吹了個口哨,很快一道黑影迅速的送重簷上出現,眨眼間到了謝彥辭面前。
謝彥辭背手將東西放到影子面前:「替我送去義安,你留在那邊,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