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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那時候知道自己貓毛過敏的。」楊躍說,「之後戒了一段時間魔獸。」
徐儀清說:「嗯。爸媽以前對我要求嚴格。但趙瑄死後,我爸對我寬鬆起來。他老感慨:『趙瑄媽媽出去買個菜,趙瑄就去跳樓。儀清,你萬事盡力就行,不要鑽牛角尖。』這事其實比較普通。我之前不告訴你,也沒告訴過任何同學,只是因為我提起來會很難受。」
「估計你爸怕你也得抑鬱症。」楊躍無動於衷,「你是不是喜歡過趙瑄?」
「沒。」徐儀清對楊躍說,「她對我最多是個符號,一個對美麗的啟蒙。有的人是麥當娜,有的人是蒼井空,有的人是邱淑貞,有的人是《色戒》裡的湯唯,有的人是dh勞倫斯,有的人甚至是彩虹小馬。趙瑄只是我非常模糊的啟蒙。我甚至沒有真的瞭解她,說話僅限於寒暄。但她搬來我隔壁一年,我什麼都沒有做···」他察覺楊躍不具備太多同情心,不能在這方面體會他的心情,便不再陳述感受。
楊躍果然問:「趙瑄在你眼前跳樓。所以你覺得,如果初一那年你試圖救下趙瑄,或許結果會不一樣?即使你當時十三歲?」
「不是『如果』,是『下一次』。我當時想,下一次我碰到這種事,一定盡最大的努力幫幫對方。然後我們班罷課那天,姚玲玲又在我眼前跳樓。她跳樓的畫面和趙瑄跳樓的聲音在我腦子裡重疊起來,更加忘不掉。這一次姚玲玲這事又蹊蹺重重,我需要儘可能還她公平。」
「彌補一個,即是彌補所有。你和你們梁妍老師也這麼說。」楊躍說,「心理醫生跟我嘮叨過,這叫什麼……負罪感?」
「有可能。我沒接受過心理諮詢,不確定這是不是你說的負罪感。」
楊躍忽然問:「趙瑄媽媽懷的小孩生了嗎?」
「生了。趙瑄走後不到半年,她家生了一個小男孩,今年5歲。我上下電梯時常碰到。他還很愛跟我打招呼。」
「那現在她家封窗裝柵欄了嗎?」
「那些都有了。她剛過世就裝的。」
楊躍冷笑:「小徐,你不覺得她家動作太快?」
「害怕下一個孩子重蹈覆轍?」一股寒氣從腳底躥上徐儀清脊椎。
「趙瑄爸媽明知她有精神疾病,卻頻繁放她獨自在家,且不肯封窗裝柵欄。他們生下健康的新孩子,立即就防護上了。小徐,你有沒有想過,她爸媽很可能是故意讓趙瑄死的?為了不讓她拖累第二個孩子。」
「但我爸爸說,她爸媽在葬禮上傷心欲絕。趙瑄的朋友還去安慰他們···」徐儀清左手撐住額頭想到另一個可能,「她父母養她十七年,怎麼都會有感情。即使他們是故意的,事到臨頭還是會傷心。」
「沒有證據證明他們是故意的。可能趙瑄的死亡真的只是個意外。」楊躍生疏寬慰,意識到徐儀清不往壞處想人類,「每個人都希望我死掉。我是多餘的。趙瑄還有朋友。我連朋友都沒有。」
隔壁桌划拳喝酒的聲音停止。
徐儀清右手食指拐彎,指著自己的鼻尖。
「除了你。」楊躍說。窗外落日正西斜。
「我不希望你死掉。你是我的朋友。」徐儀清說。他身後的天際浸染出一道橙紅,映到江面上瑰麗萬丈。嘉陵江的浪花湧動,晚風正呢喃。
「咚」一聲響,半碟酥肉被放到他們桌上。
「剛才聽你兩在聊死亡。很少有人從來沒見過死亡。雖然你兩看著加起來都沒有三十歲,但也不能倖免。生死上嘛,沒什麼辦法的。」隔壁桌的中年漢子說,「請你兩吃一半酥肉啊。」
「謝謝叔叔。」徐儀清夾起一塊酥肉。
「不客氣。」漢子起身調低空調溫度。他們那桌接著划拳吃肉。
「我看到過高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