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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些話,溫喬利落地轉身,拉開了辦公室的門就走了出去。袁因只看見那人黑色的衣角在關門的瞬間一閃而過。
溫喬走出去後,袁因終於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僅剩完好的座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一接通,那邊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袁因就說了一句,&ldo;周涵。&rdo;
那邊沉默了很久,半天才猶豫著開口:&ldo;袁因?&rdo;這個點周涵還在外面和一群朋友玩的嗨,周圍全是扭動的腰肢和跳躍的鼓點。他掩了手機,推開黏在他懷裡的女人,站起來找了個相對安靜的地方打電話。
真是難得了,袁因能給他來個電話,這真是八百年一遇的稀罕事。周涵在走廊裡停下來腳步,看在對方是袁因的份上,他也不敢太放肆,只是打趣一樣的說了句,&ldo;外甥?這大過年的給你表舅拜年啊?&rdo;
周涵實在是摸不準,袁因找他能有什麼事兒。他和袁因的關係,用一句話來描述:他爸和袁因的姥爺,也就是袁母的父親,是堂兄弟。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鬼親戚。要不是兩人都是長子,周家老太爺在世時見過一面,鬼記得還有這麼一個親戚。
但是掰扯掰扯輩分,不得不說還是有些關係的。
問題是這麼遠的血緣關係,一個姓袁一個姓周,清明祭祖都不是拜一塊碑啊!這千百年不打一次招呼,二十多年就打過幾個照面的表外甥,忽然給周涵來了個電話,周涵表示有些沒底。
畢竟,沒事誰吃飽了撐著找遠房表舅敘舊啊,鐵定是有事找他幫忙唄。
第68章
袁故醒來的時候,整個人是從被子裡鑽出來的,他抬手遮住了眼,腦子裡的記憶一點點回來。然後他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那一瞬間他真希望自己是在做夢,接著他就看見一屋子的陌生擺設。
這裡,的確不是袁家,也不是袁故的房間。現實徹底摧毀了袁故的最後一絲希冀。
他站起來,走到那扇窗戶邊,下意識伸手想推開窗,結果和想像一致,沒推開。
窗外天已經大亮了,他不知道,他睡得那一夜裡,發生了許多的事。其中有一件就是,二十年未曾會見過外人的譚青,和一個年輕人會面了,並且在譚家書房裡交流了好幾個小時。
袁故看了會兒天色,今天沒有太陽,一切都是灰濛濛的。袁故原本心中平靜,可看著看著,他忽然暴躁地一拳狠狠砸在了窗玻璃上。那一拳砸的極狠,幾乎是瞬間見血。袁故盯著那塊紋絲不動的玻璃上面淡淡的血痕,半晌,他拿袖子把血跡慢慢擦乾了。
這房間的門是智慧感應,而且是虹膜智慧感應,袁故想破門唯一的辦法是挖出譚東錦的眼睛進行掃描。先不說他打不過譚東錦,這種事兒至少他現在這個精神狀態還幹不出來。所以只剩下了這扇窗戶。
不得不說,譚東錦這一招還是挺狠的。看似這扇窗戶極容易開啟,其實袁故估計全是鋼化玻璃,沒有鑰匙,他估計把自己砸死都撞不出半個坑。但好歹有個窗戶還能透點光,也不至於讓他這麼快就崩潰。
袁故伸手撫上玻璃,嘴角自嘲般地上揚。忽然,他猛地又一拳砸在了玻璃上,這一回的力氣比上回還大,袁故感覺到關節劇烈地震動顫抖。他漠然地想,這一下韌帶怕是斷了。
等譚東錦衝進來的時候,袁故手上已經全是血了。他坐在窗戶腳邊,嘴角還是帶著若有若無的嘲諷弧度,手上的血一滴滴砸在地上。他抬眼看向譚東錦,看著那個男人一瞬間煞氣四溢的眸子,那一瞬間,他竟是忍不住笑了一下,不知是嘲弄自己的境地還是嘲弄譚東錦。
譚東錦走上前,臉色微微發白,他緩緩低身,單膝跪在地上,和袁故的視線平視,他說:&ldo;許成,你是不是想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