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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回防，那麼這一把可能還尚未有定論，但是殘酷的是，人生中往往沒有如果。
陳佳楠坐在休息室的凳子上看著轉播中趙銘那醜陋的操作，眉頭緊鎖，這初出茅廬的趙銘放在經驗老道的Free的面前，倒是更像一個小朋友了。
比起之前和華越理工的訓練賽不同，這一場所有人的身上都背滿了壓力。趙銘作為指揮更是感受更是深刻。
其實陳佳楠也明白這種感受，自己剛做指揮的時候也經常豬腦過載，一堆東西鑽進了腦子以後就沒有出來過，變成了漿糊。
這就是需要積累的東西，100局裡就有100種情況，指揮倚靠的不光光是邏輯，而是場次的堆積總結，最後能得到總結出的精華，才能成為一個好的指揮，但是偏偏就是這最重要的時間，是趙銘恰恰最沒有的。
而他更加沒有的，是這種抗壓能力。
北海大叫出了第一個暫停，因為趙銘的手已經抖得握不住滑鼠，他不可置信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想要緩和一下，可是自己的手即便放在臉上還是在抖，他的呼吸愈發粗重，心臟也像是咖啡攝入過多一般心悸不止。
“趙銘，你沒事吧。”
胡鳴鳴注意到了他的這種情況，很快扭過頭來詢問。
“這是病理性手抖，醫學上稱震顫。”
吳秦玉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因為他就是學的病理。
“造成這種過激反應的根本原因就是焦慮，並且不是短期焦慮。”
“這有什麼好焦慮的啊！”
這是胡鳴鳴不曾經歷過的感受，根本無法共情。
吳秦玉看他這幅不理解的模樣，便給他舉了個例子。
“假設你現在是北海大的指揮，你正身處於一場生死攸關的比賽之中，你的所有決策都會影響輸贏的走向。如果是你，你還能有心思完全投入到這一局當中，還有心思指揮嗎？”
“一旦決策錯了，導致北海大輸了，那一切的問題不就是因為你的指揮不行？不就是那個害北海大解散的罪魁禍首？所有人對你期待落空的失望目光？這份你承受得起嗎？”
吳秦玉語氣雖然很平淡，但是胡鳴鳴已經聽得閉上了嘴，因為如果坐在趙銘這個位置上的是他，他恐怕都撐不到真正坐在這裡的一天。
趙銘還能坐在這裡，還能思考，還能指揮，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強過了在座的所有人，但是這遠遠不夠。
陳佳楠也是透過電視上的轉播注意到了趙銘的狀況，猶豫了一下還是戴上帽子和口罩，走出了休息室，往主舞臺走去。
趙銘用手心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終於是冷靜了下來。
“沒事的，我好多了。”
他剛打算安撫一下眾人的情緒繼續比賽。因為他知道自己可以崩潰，可以宕機不動，但是暫停不會等他，時間不會等他，那螢幕上方的倒數結束的時候，自己又要重新面對這一些，一想到這，他的手就止不住的繼續開始顫抖。
“剩下的兩個暫停，一共5分鐘能不能一起叫了？”
陳佳楠詢問了一下週圍的工作人員，在以往的比賽中也不是沒有這種情況的發生，每次都是根據實際情況和上層領導溝通，人性化的給出解決方案，這次也不例。
“技術暫停10分鐘，若是暫停完身體還是不適，就讓替補上，如果沒有替補，那就算你們棄權。”
“好，夠了。”
陳佳楠握住了趙銘那隻顫抖的手，蹲坐在了他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