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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過半聲。
毒肉已經全部剜盡，血再一次呈現正常的鮮紅之色時，宴容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ldo;將軍，毒肉已經全部去盡了……&rdo;
時何弱頷了頷首，取下口中的巾帕，又望了站著的宴容一眼：&ldo;小容子，不許……&rdo;
&ldo;不許告訴師父。我知道了。&rdo;不待時何弱說完，宴容已經接完了話。
&ldo;一個個都不許我說，好像不說能瞞著對方一輩子一樣。&rdo;宴容忍不住低聲嘀咕了兩句。
時何弱沒有聽清，又向著宴容投過去一眼：&ldo;小容子，你說甚麼？&rdo;
&ldo;沒沒沒甚麼，我絕不告訴師父就是了。&rdo;宴容連連擺手道。
&ldo;嗯。&rdo;時何弱點了點頭，目光又轉向謝文：&ldo;我剜肉祛毒的訊息不可走漏半點，可記住了麼？&rdo;
&ldo;是。將軍。&rdo;謝文應下，可他想了想又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向時何弱開口道：&ldo;但將軍……西羌國偐州那個守將果真如此厲害麼？這偐州我們都已經攻了六日了……&rdo;
&ldo;你做甚麼多那麼多廢話。&rdo;宴容不客氣地就揪住了謝文的耳朵：&ldo;偐州本就易守難攻，你是蠢蛋不知道的麼？&rdo;
&ldo;六日了……&rdo;時何弱睜著尚存的右眼，左手不自覺地撫上已經瞎了蓋上黑色眼罩的左眼：&ldo;偐州還是久攻不下……&rdo;
&ldo;將軍，將軍。我亂說的，你看北河十六州我們都已經收回九州了，這偐州想必也很快就能攻下了……&rdo;謝文見狀急忙補話道。
&ldo;嗯。&rdo;時何弱手撐著額角，疲倦地闔上了眼，低低應了一聲。
&ldo;走走走，你少在這吵。讓將軍好好休息。&rdo;宴容上了脾氣，抬起手臂就將謝文往帳外攆。
&ldo;將軍我們走了，你好好歇息，夜了我再來給你換藥。&rdo;
&ldo;嗯。&rdo;時何弱應聲，慢慢睜開右眼，一切入眼的事物變得模糊重疊。
&ldo;以前曾聽人說過，一個人若是瞎了一隻眼，那麼另一隻眼也會跟著變壞。現在看來，竟還真是……&rdo;時何弱微微搖了搖頭，笑了笑。
……
縱然是再好的金瘡藥，新肌重生的速度總是緩慢的。
宴容挑簾進帳的時候，恰巧有一位身著盔甲的將領出去，正與他正打了個照面。
&ldo;小容子，你來了。&rdo;時何弱笑著，向宴容招了招手：&ldo;你師父那邊的狀況如何了？&rdo;
宴容仍還忍不住向帳外看了兩眼，才轉過頭來答了時何弱：&ldo;還好。就是師父說他想你了。&rdo;
&ldo;好意思讓你傳這樣的話。&rdo;時何弱咳嗽了半聲，卻見宴容的注意力還是集中在方才走了的那位將領身上不由地笑了：&ldo;怎麼？看上人家了？那慘了，謝文那小子得傷心死了。&rdo;
宴容漲紅了臉，忙扭過頭來，幫著時何弱解開上衣，又認真地上了藥：&ldo;我沒，我就是看那將領覺得怪怪的，怎麼說呢……一副感覺不是甚麼好人的樣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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