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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捲來這裡的初衷並不是陪同他們,他要去找尋一個人,一個深埋在記憶裡的人。
這幾天相處下來,師侄們雖然很能作妖,也確實有點水平,清閒山能和眾仙門的親傳弟子旗鼓相當,雲卷是從來沒想過的。
或許他可以試著放手?
他如果問的是白瀾,白瀾一定不會讓他放手,但他問的是謝傾。
“儘管去做自己的事,我們能夠獨當一面。”謝傾不是很驚訝,她輕聲說著並對雲卷露出了一個很淺的笑。
雲卷看了她許久,嘆道:“你們這些孩子很不錯。”
跟年輕人待在一起,他都覺得自己變年輕了,無關外表,是心理上的年輕。
雲卷是趁眾人休息時連夜出境的,隱蔽氣息,清閒山的人都沒怎麼察覺。
喻冉冉臥倒在謝傾懷裡睡著了,手裡攥著玉鐲的碎片,火光溫熱泛著暖意。
一個身影遮住了光,即使被揍得有些狠了,但還能認出這是沈熄。
謝傾微微蹙眉:“你做什麼?”
沈熄動了動唇,烏黑的眸子裡有些不知所措,他也不知道,但他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我不知道鐲子那麼重要……我想幫她修好……”
謝傾靜靜注視著他,少年便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不敢與謝傾對視。
“孩童心性。”
沈熄眼睫一顫,類似的話他從李繼深那裡聽過,每次他與謝傾作比,李繼深都會說他心性像個孩子。
眾仙門只告訴他要成為劍道第一,卻沒有教會他怎麼踏實做人。
謝傾有些頭疼,沒什麼表情道:“明天給我師妹道歉。”
沈熄沉默少許,難得服軟。他輕手輕腳地將碎片從喻冉冉手中取出來,朝謝傾頷首,退到一旁去研究了。
凌蘇靠過來,看了一眼睡著的喻冉冉,對謝傾溫聲道:“姐姐怎麼看?”
謝傾:“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次日清晨。
眾仙門有人打了個哈欠,望向了清閒山那邊,發現只剩五個人他揉了揉眼,疑惑道:“你們好像少了一個小師弟?”
顧修言瞄了一眼謝傾,大致明白了,不以為意:“這重要嗎?”
“這怎麼不重要?那個人一招把我轟飛兩公里,怎麼不重要?!”
謝傾為師叔正名:“瞎說,我家雲直小師弟那麼清純善良呆萌可愛,不可能出手傷人,你一定是認錯了!”
眾仙門弟子:“……”
你才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吧?
喻冉冉一覺醒來發現玉鐲碎片丟了,急得滿地搜查,一頭撞在江執小腹上。
“嚯!你個小地雷!”江執無緣無故捱了一擊,惱怒地把喻冉冉拎起來,惡狠狠道:“你幹什麼呢?”
喻冉冉雙腳離地,懸在半空中,可憐巴巴的:“師兄,我的玉鐲碎片也沒了……”
江執一頓,把她放了下去。
我真該死啊。
“那什麼,喻冉冉。”沈熄不好意思地喚了一聲,朝他們走了過來。
謝傾和凌蘇交流了一下眼神,兩個知情人不動聲色地看戲。
顧修言下意識想拔劍,被謝傾拽走了。
江執警惕:“你小子還想找揍?”
“不是,我來道歉。”
隨後,沈熄對著喻冉冉來了一個九十度鞠躬,雙手奉上他修復了一晚上的玉鐲。
他耳尖緋紅,聲音沙啞但洪亮:“對不起!”
喻冉冉沉默了,清閒山的人和眾仙門的人也沉默了。
沈熄態度是到位了,但是他這修鐲子的手藝讓人一言難盡,醜的很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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