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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邦對這個世界的文化缺乏研究,他只能從皮甲本身來發現問題,更深層的秘密,只能交給專業人氏——比如蕾依麗雅,或者杜龍、科裡安來探討。經過他的觀察,發現這是一件新做出來不久的皮甲,還能聞到皮毛硝制後留下的藥物味道,切割、縫製的介面都還比較新,領口、袖口、肋下,都沒有磨損的痕跡,內襯的絲綢衫子上也沒有汗味。他把他的發現說了出來,也道出了他心中的疑問,三個人斟酌了近半個小時,也沒有得出任何有用的東西來。
在杜邦洗過臉,換了身衣服之後,審訊工作已經完成,專門負責此事的治安官霍恩斯正在等候通傳。
儘管夜已經很深了,大家的臉上絲毫沒有一點疲倦之色。在等到杜邦來後,艾倫對卡妮爾說:“去把霍恩斯先生叫進來吧……”
霍恩斯是玫瑰堡的治安官,他長得高大健壯,身上穿著輕皮甲,外面披了一件油布大氅,手裡捧著鋼盔,一頭金色的長髮束腦後,臉上掛著燦爛的微笑,就像一位才參加完慶功會的將軍。他有著一張寬大的國字臉,金色的鬍鬚修剪得整整齊齊,顯得非常的有涵養和風度,讓人忍不住生出了親近之意。那雙褐色的眸子似乎總在溫和地微笑著,像要對你傾訴他最真誠的關懷與愛護一樣,但偶爾也會不經意閃過一道不易覺察的精光,會讓人打從心底冒出一股子戰粟的寒意。在他頓首向艾倫和杜邦行禮的時候,杜邦這才注意到他的左腮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就像一條紫紅色的蜈蚣貼在那裡,讓人一見之下,頓覺毛骨怵然。
禮畢之後,他將審訊的結果仔細地彙報了上來:“他叫奧塞德尼。布里奇,奧古斯都帝國巴布朗行省科尼克郡人,35歲。6年前因為搶劫、殺人被判處絞刑,但是在死前,教廷的牧師在牢裡探望了他,告訴他,如果他願意為十字軍騎士團服務,他不但可以不死,還可以獲得新的身份,可以去遠東——就是大陸的東部,也就是在我們這裡——立功,表現好的話,還可以獲得獎賞,甚至被封為貴族。他答應了。跟他一起來的人有很多,他記不清有多少了。其中包括奧古斯都人、費米羅人、特倫人、佛朗士人、羅恩人、還有伊比亞人、波貝坦人和斯堪德維亞高原上來的野蠻人,簡直就是一個大陸聯合縱隊。他們在5年前被人帶著、以傭兵團的名義潛入了貝南,然後分散居住在萊夢堡、日姆茲、香卡尼等地的村子裡,他們不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麼,每次行動前總會有人通知的,他們也不知道總部在什麼地方!”
“你問過他馬隊的情況了嗎?”杜邦問。
“是的,殿下,問了。他說不知道。他回答我說,那可能是另一支力量!”說了之後,他舔了舔嘴唇補充道,“我反覆地問了幾次,確認他沒有說謊!”艾倫立即讓艾利米給他一杯茶,並要他坐下回話,霍恩斯連忙致謝,說:“仁慈的殿下,那傢伙真頑固,他差把磨破了我的嘴皮子!”
霍恩斯的殘酷艾倫還有略有耳聞的,恐怕磨破的不是他的嘴皮子,而是手心吧。她一直不知道,貝南的大後方原來潛藏著如此可怕的危險,一陣心驚肉跳之後,她問道:“他都知道多少這樣的駐紮一點?一共有多少人?”
霍恩斯喝了口茶之後回答道:“他只認識他的同伴——我已經讓人去抓捕那個傢伙了,相信明天早上就會有收穫的——每次的任務都是他同伴告訴他的,他幾乎一無所知。這次的任務也是他同伴告訴他,並帶著他一起執行的。這一切,書記官都記下來了,報告一會兒就會送過來!”
艾倫臉色有些蒼白,捂著胸口唸了一遍禱文,叫道:“天吶,這可如何是好?林克,你幫幫我!”
杜邦頓時啞然,他全然不懂得治理領地和國家,面對這樣的情況,他所知道的不外乎就是下令軍隊趕快行動,對北部地區進行一次徹查而矣。但他又知道,貝南最缺東西就是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