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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陳老師,您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寫!」王雪晴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會努力的,然後抬腳離開了原地。
等王雪晴的身影徹底離開了陳繼明的視線之後,後者過了好久,才低低地嘆了口氣。陳繼明想了想,驅車朝著自己的母校而去。
陳繼明的母校就在臨市,離得並不算遠,驅車大約兩個小時就到了。和門衛說明瞭是從前這裡的畢業生,如今回來看看母校,前者也就沒有攔著他。
景還是從前的景,人卻已經不是從前的人了。
大學時的陳繼明以為自己是超級英雄一般的存在,身上肩負著改變世界的使命。可如今他才發現,自己不過是滄海一粟,渺小得可憐。
走在學校的文化長廊上,長廊的一側,是一片巨大的荷花池,池水清澈,偶有金魚。而在長廊的另一面,則是張貼了許多優秀畢業生的照片及其資料。陳繼明一欄一欄地看過去,最後身形一滯,停下了腳步。
公告欄上的,是一張燦爛的笑臉。而這笑臉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陳繼明。
陳繼明是他導師最得意的學生,因為他充滿了正義感,而且踏實肯幹。在陳繼明身上,他的導師見到了未來傳媒行業的希望。
可惜他的導師並不知道,這希望不僅沒有發光發亮,還蒙了塵,落了灰。
陳繼明嘆了口氣,正打算離開,忽然眼角餘光瞥見了最底下的一行小字——
「人的最高尚行為出了傳播真理外,就是公開放棄錯誤。」
這句話,是陳繼明從前的座右銘,出自德國李斯特之口。
陳繼明看著這行小字,心裡忽然就充滿了無限的勇氣。他當下就在心裡做了一個決定。他要將那封信的內容公諸於世。他要讓所有人,都看到聚光燈報社的真面目,要將這麼多年以來,聚光燈報社矇騙公眾的歷史全部都曝露在陽光下。
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因為這不僅僅是一封信,它更是一條導火索。陳繼明要以這封信作為切入口,將事實公之於眾,而非聽從朱臨海的話,繼續隱瞞下去,該遮的遮,該掩的掩。因為這樣的行為是幫兇,是可恥的,是大學時的他,最痛恨的行為。而他,不想成為自己最討厭的人。
打定主意之後,陳繼明心裡那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那種如釋重負的輕鬆,讓他那陰沉了多日的臉上,終於難得地有了笑意。
陳繼明快步離開了母校,回到了車裡,而後發動了車子,朝著家的方向去了。
聚光燈所有的稿件都要經過朱臨海的審核,所以要想在聚光燈上發表出來,那是不可能的了。陳繼明想了想,拿出手機,翻開通訊錄,滑動了兩下之後,他撥出了一個號碼。
當年很多班裡的同學畢業以後都進入了記者這個行業,而陳繼明這次撥給的那個人,就是他曾經的室友,李民。
李民是市裡另一家報社的記者,那家報社多年來一直和聚光燈處於競爭的敵對關係。同行如仇敵這句話,就可以完美概括這兩家報社之間的關係。如果說聚光燈是本市紙媒界的龍頭老大的話,那麼李民所在的報社,就是當之無愧的老二。
電話撥出,一陣忙音之後,終於被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略顯疲憊的男聲:「你好,哪位?」
因為報社之間的尷尬關係,以至於陳繼明和李民也是許久都沒有聯絡了。陳繼明頓了頓,終是開口了:「大民,是我,大陳。」
電話那頭的男人明顯愣了一下,過了好久,才說:「大陳,你今天怎麼又空打我電話。」
「呵呵,還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嘛。」陳繼明說這話的時候,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就是空集的那個案子,你有沒有興趣,陪我一起玩?」
李民又是一愣,問:「大陳啊,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