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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童上前迎了幾步，我沖他笑了笑，就給額吉請安。察必今天穿著一件水紅色絲袍，氣色紅潤，見到我，眉眼間的憂慮也抹去了。把我拉到身邊，上上下下地撫揉一遍，抱在懷裡半晌，又放開些，託著我的臉看。

&ldo;怎麼臉色這麼差？&rdo;摸摸我額頭，又道，&ldo;有點燒……&rdo;

&ldo;路上累的，歇會兒就好了，不礙事。&rdo;

&ldo;還是叫醫官來看看吧，察蘇自幼不就身子骨弱嗎？&rdo;對面的婦人插言道，&ldo;一個多月奔波，又是炎夏，這孩子倒是挺過來了……&rdo;

見她開口，我才想起竟忘了向她問好，想必是累糊塗了，張張口，又向察必求助：&ldo;您是……&rdo;

&ldo;連姨母都忘了？&rdo;察必摟著我笑道。免不得又說了一通我因病失憶的事。

我忙問了聲好，連帶著安童一道問候。

帖木倫也不以為怪，和氣地笑了笑，這一笑，讓她本來就圓潤飽滿的臉顯得更加生動。

&ldo;這回怎麼沒把別速真帶來？她和察蘇從小親厚，這一年不見了，也怪想的罷！&rdo;察必笑道。

&ldo;我那時聽說察蘇快回來了，也本打算帶她來的，&rdo;帖木倫笑著，又撫了撫安童的肩，&ldo;可安童說察蘇體弱，這麼奔波，定要休養一陣的，別速真若來，反倒累著她，便不好了。&rdo;

察必聞言，把我放在旁邊，拉過自己外甥，拍著他肩膀笑道：&ldo;你這個小人家，怎麼淨操心？這想事的周全勁兒，也和真金差不多了……&rdo;

&ldo;可不是呢！&rdo;帖木倫插言，&ldo;他父親在外的這一陣兒，家裡的應酬事務，他能做的，我懶得管，都交給他。誰想也是做得有模有樣，行事的氣度，比起大人，也不差了。&rdo;

帖木倫誇起自己的兒子來，竟是毫不含糊，看向安童時，眼裡滿是欣慰和寵愛。

&ldo;王爺早就說，安童穩重，早晚能成大器。&rdo;察必笑道。

安童本是站在一旁，抿著唇靜默著，可察必和帖木倫姐妹倆一人一句地誇他，他便有些不安了，略帶侷促地開口：&ldo;姨母過贊了，我哪有那麼好？&rdo;目光帶著點遲疑，臉色微紅，孩子氣便顯露出來。看他不似剛才那麼淡定，我也覺得眼前男孩更可愛了幾分。

再沉穩，年齡也擺在那裡。

&ldo;我就喜歡你這股踏實勁兒。&rdo;察必撫著外甥的頭髮，久久凝視著，&ldo;待會兒你真金哥哥過來，你們好好聚一聚罷，也是很久沒見了……&rdo;

第19章 陪伴

大安閣裡的那場佛道大辯論，一直持續到日暮時分才見分曉。我聽近侍們說，為了今天這場辯論，佛道兩教的高僧名道都匯聚開平，還有很多藩邸儒臣出席了辯論，核心議題就是討論《老子化胡經》的真偽。說起來像是一場公平客觀的學術性的宗教論壇，但背地裡卻是佛道兩教藉機在北方重新分割勢力範圍，並讓忽必烈做個仲裁。

今天我算是漲姿勢了！原來《神鵰俠侶》裡的全真教在歷史上是真的存在，丘處機、尹志平也確有其人。成吉思汗西征時，長春真人丘處機也受邀西行，與成吉思汗有過交集。全真教也就此抱上了蒙古貴族的大腿。後來，蒙古滅金，全真教在北方更是興盛起來，壓過了佛教和儒學的勢頭。

雖說蒙古人主張宗教自由，不限制其發展，但這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