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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弄璋不僅背上傷口疼,更是渾身痠疼,也擔心病情會傳染傅柔,低聲勸傅柔坐到對面去,自己一個人趴著即可。
穆礪琛冷眼旁觀,始終沒有說話。
風寒可傳染,他從小在宮中便知,嚴重者藥石罔效,便是再高明的神醫也束手無策。
現在四人坐在同一個車廂裡,兩面視窗和車門被獸皮簾子遮擋得嚴實,幾乎不透氣,倒是極容易被傳染。莫不是她想將風寒傳染給車隊所有人,再尋找機會帶著傅柔離開?按照她之前異常快速的甦醒速度來看,她有絕對的毅力能堅持下去。
昨天她與傅柔一同下馬車去小解,不知道她們是否趁機商量了什麼,很有可能,她們再一次使用苦肉計,不惜傷人傷己,達到逃走的目的。
即便逃走不可能,她也可以拖延時間,使自己無法換到食鹽,這樣,北固關也就缺了重要的食鹽,雖然能堅持過去,但人心卻會生出變故。
是了,必是如此!聿國的奸細,自然要見縫插針地破壞穆國的安定!
有了先入為主之見,穆礪琛越發覺得沈弄璋可疑。
起身將傅柔拉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卻坐到了傅柔的位置上,一邊伸手將方烈的皮袍仔細裹住沈弄璋的身體,一邊用異常玩味的眼神盯著她憔悴的面容,佯作關心地說道:&ldo;大烈若是被傳染了,我可心疼,還是我來最合適。&rdo;
沈弄璋眼睛酸澀,半睜半閉地看著穆礪琛的臉隨著車輪滾動而晃動,晃得她眼花心慌,也聽出了他語氣中暗藏的不滿和懷疑,不喜不怒地扭轉臉靠到另一側的車廂上,拉開了與穆礪琛的距離,咳了幾聲後,細聲說道:&ldo;不敢勞煩將軍照顧,我只要多睡睡就好了。&rdo;
一路昏睡到晚上,沈弄璋的情況越發不好,眾人進入鄉村裡尋找宿頭休息。
然而此處是個小村子,每戶都沒有多餘的房間接納他們十幾人的車隊,有村民告知,在村西頭倒是有三間破敗的空房。穆礪琛不想恃強凌弱,沒奈何,只好差人向每戶人家買一些木柴,將車隊帶到空房去安置。
長久不住的空房在如此寒冷的天氣裡,燒熱了會緩霜,十分潮濕,很難入住。傅柔擔心沈弄璋的身體吃不消,提出陪著沈弄璋再去與村民商量借宿,兩個姑娘家總歸好說話。
穆礪琛暗忖:果然是想找機會逃走!於是以方烈是醫者為由,要方烈帶著沈弄璋去尋找宿頭。
但是,方烈卻擔心穆礪琛和傅柔在一起不知道會起什麼衝突,為了避免他們之間的矛盾再擴大,以後上路更難以相處,乾脆讓穆礪琛帶著沈弄璋離開。
無奈,穆礪琛只得提了個小包袱,背著沈弄璋裝可憐,謊稱是夫妻出門做買賣,不小心著了風寒,一家一家敲門求住宿。
終於,一對老夫婦因為兒子當兵不在家,收留了他們。
沈弄璋已經幾個月沒有看過年長之人,此時生了病,精神更敏感脆弱,看到這老夫妻不時唸叨自己的孩兒,不由觸景生情‐‐中秋節剛過去一個月,每年這個時候她便不再出門,與父親外出打獵、準備過冬貨物,正是最樂融融的時節,不禁越發思念自己的父親。
想到父親冤死,全縣城鄉親冤死,自己被發配為奴,不能為他們伸冤報仇,卻病怏怏地等著仇人的弟弟照顧,不免恨從中來,胸口發悶,劇烈地咳嗽,直到又咳出血來,人越來越昏沉。
穆礪琛正在煎藥,老婦見他分身乏術,主動接替他煎藥,他才不情願地去&ldo;照顧&rdo;沈弄璋。
餵藥的時候,迷迷糊糊的沈弄璋無法控制情緒,壓在心底的仇恨徹底流露出來,眼下最深刻的印象是&ldo;仇人的弟弟&rdo;在身旁,哪裡肯接受仇人的照顧,口中不停喊著&ldo;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