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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言認出,那枝樹枝曾結束過至少十個女人和孩子的生命,她親眼看到有人用它狠狠插入別人的脖子裡。
那發黑的兩端,是凝固的血液!
素言牙齒叩得“得得”直響,驚恐萬分地胡亂搖頭低喃著:“不,不!”
她想哭,又不敢哭;
她想逃,卻逃不了。
尖銳的枝尖在她眼前漸漸放大,她甚至聽到了枝尖上死神的狂笑,似乎看到自己被肢解、被撕碎,被人吞嚥到腹中……
突然,一陣雜亂的銅鑼聲響起,有人癲狂般大笑大叫道:“賑糧到了,我們有救啦!”
所有人一窩蜂般向著前面跑去。
押著素言的兩個男子也鬆開她,隨著人群往前跑。
那拿著樹枝的男子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啞聲說道:“姑娘。對不住,我們也是沒辦法,總得活下去。”
素言不敢有異。連忙點頭。
待男子走遠,她緩緩撲跪到地上,雙手捂住臉,哽咽的、壓抑地哭了起來。
那一年,她剛滿九歲。
漸漸有朝廷的人出現安撫災民,將他們安頓下來。
素言想起仇豹臨走前曾對她說過,他去京城拜師學武。
她環顧周圍。親人皆不見,只剩她孤身一人。除了進京投奔仇豹,她一個弱女子。如何在這陌生的環境裡生存?
素言一邊乞討,一邊跟別人打聽著京城的方向。
當她抬頭看見京城的城樓時,已經過去了兩年的時間。
她從來不知,京城原來這麼大。人這麼多!
一個從未出過門的鄉村女子。如何在這茫茫人海中,找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呢?
可是上天並不打算憐惜這個可憐的女子。進京第二天,素言竟發起了熱。
她穿著破破爛爛的、看不出本色的衣衫,蜷縮在一個小小的角落裡。頭裡暈暈的、眼前也模糊不清。
有人往她身上用力踢了一腳,大聲喝道:“小叫花子,快滾!再在這裡,小心爺打死你!真他娘晦氣。”
素言無力起身,只略略掙扎了幾下。便再次跌了回去。
周圍亂哄哄的,漸漸圍滿了人。先前那人喚來幾個手下。一邊一個拖起素言,將她丟到了街心。
無數只腳從她身邊經過,沒有片刻停頓。
有人捂住鼻子,往她身上吐了口口水,厭棄地說道:“臭死了,哪來的叫花子?怎麼不打出城去?”
素言眼裡噙滿了淚,心裡不住地呼喊著:“仇哥哥,你在哪裡?妮兒找不到你,妮兒快要死了!”
一隻精緻的繡花鞋在素言身邊停了下來,那人緩緩蹲到素言身邊,用帕子裹住手指,輕輕挑起了她的臉。
“姑娘,你是哪裡人氏?為何會在這裡?”一個溫和柔軟的聲音在素言耳邊響起,那淡淡的好聞的脂粉味也隨之飄進素言鼻子裡。
素言吃力抬頭,模糊的視線裡,那人滿頭的珠翠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晃花了她的眼睛。
滿頭珠翠、身裹綾羅,這是富貴人家的人嗎?素言伸出烏黑的手,用力扯住那人的衣角,吃力說道:“好心人,幫我……仇哥哥……”
那婦人驚呼一聲,連忙站起身,扯出自己的裙角,甩著帕子招呼道:“快,把這位姑娘扶回去。”
等素言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後。
頭頂是煙青色的帳子,帳子被兩隻精緻好看的帳鉤高高挑起。
素言伸出手,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恢復了白皙,身上也換了柔軟的棉布裡衣,蓋得是紅綾綢的棉被,溫暖、乾爽,還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未待她仔細打量屋內的佈置,門已經被推了開來,一個穿著華麗的婦人妖妖多姿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