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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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這東西就是怪,吃奶的孩子你說他乖他就笑,說他鬧人他就哭,誰都愛聽順耳話。王步凡很佩服他老爹對人情世故的練達,無形之中老爹又給他上了很有意義的一課。
李二川拍拍身上的塵土,很熱情地說:“王老師,走,我引你去找張問天。他從鎮水利站退休後在家沒事,整天坐在門前曬太陽。”說罷,李二川覺得不妥,又解釋說:“按理應該讓您老到我家中去,只是去年你那侄媳婦不在了,我跟著兒子吃飯,退休工資全讓他們夫妻花了,就這兒媳婦還成天嫌棄我。她有點麻纏,怕掃了您老人家的興。張問天退休後兒子接了班,前年又找了個老伴,那婆娘會料理生活,過得挺幸福。” 王步凡聽剛才兩位老人還稱兄道弟的,轉眼間明白了彼此的身份,李二川則主動降了輩份。
說話間已經來到張問天家門口。張問天正坐在門口曬太陽。李二川老遠就喊起來,“問天,王老師來了。”
張問天一眼就認出了王之道,迎上來拉住王之道的手,眼中含著熱淚說:“幾十年了,風風雨雨,歲月艱辛,也沒去看望老師,沒想到王老師鶴髮童顏,精神矍鑠,身體這麼好。我很慚愧啊!”然後看著王步凡和樂思蜀問:“這兩位是?”
王之道急忙指著王步凡說:“這是我的次子叫步凡,那位是步凡的同學小樂,開車的。”
張問天急忙拉住王步凡的手說:“小弟一表人才,很像王老師年輕時的風度,前途不可限量啊。”接著又握住樂思蜀的手,“小弟辛苦啦。”
樂思蜀很不好意思地說:“我是晚輩。”
李二川急忙止住,“哪裡話,既是王公子的同學,咱們就是兄弟了,禮儀可不能亂。”這場面讓王步凡和樂思蜀都有些難堪。
王之道見到學生們有些感傷,只好用幾十年風雲變幻,彼此過得都很艱辛的話,既是應酬別人,也是表白自己。
李二川打破僵局說:“問天,你陪王老師和兩位小弟說話,我去招呼咱們那幾個同學。”說罷就慌慌張張地走了。王之道望著李二川的背影有些感動,眼睛有些溼潤。
張問天把王之道他們讓進屋裡坐下,他婆娘來倒了茶水,然後坐在張問天身邊。王步凡審視這婆娘:五十多歲,面板白皙,濃眉大眼,多少有點像揚眉。年輕時肯定是個標緻女人,看上去她比張問天要小十幾歲。再看張問天,他雖然七十來歲了,仍然身材筆直,眉宇間透出英豪之氣,可想當年決不是平庸之輩。接下來便是拉些家常,王之道和張問天的話都有些沉重 ,最後王之道才說明來意。張問天沒有正面回答,只是點點頭。當那婆娘聽說來人是孔廟鎮 的,便說:“我哥哥在興隆高中教書,叫伊天生,興隆離孔廟很近的。”王步凡有些吃驚, 沒想到張問天的夫人竟是揚眉的姑姑,也不便問她是怎麼嫁到東南縣的。在他的印象中揚眉有兩個姑姑,一個在天西縣,一個在天南縣,怎麼在東南縣又冒出個姑姑來。那婆娘像是個好說話的女人,自我介紹說她一輩子嫁過三個男人,天西縣一個,病死了。後來嫁給東南縣一個姓馬的木匠,又死了,後來就嫁給了張問天。並說他原先那個婆家的侄子在孔廟鎮當書記。不用說就是馬風。這時王步凡有點吃驚,看來昨天晚上陳孚跟他說的話全是真的。他真應該感謝陳孚給他透露了類似天機般的重要資訊。他又暗自告誡自己,此行的情況決不能告訴任何人,一旦將來得到重用,對不明內情的人,只能說是組織部門的正常任用,是自己憑才幹升上去的,不然他將會落個跑官要官的不光彩名聲。儘管這年頭真正憑工作幹上去的官兒沒幾個,大部分是跑來的,但桌面上仍要說成是組織上的重用和人民群眾的信任,也許這就是政治。他與馬風接觸的時間短,還不完全瞭解他。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馬風從一般教師能被縣委書記米良川相中,不到半年時間就當了孔廟鎮的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