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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差玉一下子底氣足起來,雖然他也不知這底氣從何而來,他打斷陳目夷的話道:「什麼由不得孤做主,孤為楚王,楚國疆域皆為孤之所有,一草一木,一人一物,孤都是能做的主的。」
「楚國立國伊始,便有包茅之貢。既然天子之治要重建,這苞茅之貢便是汝不願,又能奈之為何?」
這話聽得景差玉一怒,早先他便聽說了這位齊國公主在新王登基之時所宣告的即位詔書,也不知是哪裡來的臉敢號稱天子之治,現下齊國為諸國攻伐,聽聞北部長城都被燕國捅了個洞穿,他本來也是念及能夠登得這楚王位是有齊人一份功勞,不欲在此時趁火打劫,落井下石,但若是對方蹬鼻子上臉還想不費一兵一卒讓他這偌大楚國為齊國朝貢,這世間道理如此多,又怎有如此道理?實在是欺人太甚。
「哦,你們齊國就是這麼找人談判的?不怕孤與燕國兩面夾擊?讓你齊國頃刻間灰飛煙滅?」
「若是能做得來,都隨你。」陳目夷的臉藏在一團霧氣之下,使人看不出喜怒,只有語氣仍是冷冷淡淡的,「臨淄承平日久,多生腐敗,為我做飯的廚子都能貪得兩百萬錢,你若是能使得他們為國助力,也算是好事一樁。」
這話說的好像巴不得景差玉攻破臨淄一般。但,不是為齊國,也不是為楚太子熊洛,這人究竟是來幹什麼的?景差玉不明白。
「為我世藩之國,然後,為我階下之臣。」陳目夷的目光終於與景差玉相接,後者立時心神為其所攝,雙手伏地,兩股戰戰,身體完全不能自已,「十三國中,楚國以酒茶為業。」
景差玉為那股氣勢所迫,心中竟然生不出半分抵抗的心思,只能勉強問詢:「天子為齊王?!」
陳目夷搖頭:「齊王為無虧。不過是天子之治出於齊國。」
「那誰能登得天子大位?」
「我為神明,天命自在我手。」
那玉圭為天子鎮圭。景差玉神情變幻數次,最終是笑盈盈地一拜觸地:「天子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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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什麼叫識時務者為俊傑啊。戰術後仰。
黃歇原型取自春申君黃歇。
第一百七十三章
長久的大雨在昨日終於放了晴,楚國一眾臣子在上早朝的路上,心裡都舒坦不少。也非是他們存心抱怨,畢竟不管是誰,在家乾燥妥帖的衣裳一出門就弄得濕噠噠的,都會心裡不舒服。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現在這位楚王並非有大志向。
沒什麼大志向,就不會想一出是一出,就好糊弄,就不會讓臣子們背鍋,大家就都有好日子過。
但一進姑蘇臺的主殿門,感覺就不大對。
今日景差玉來的比他們早,司禮的宦官也不喊聲,身為楚王不在主位,對於這些久經宦海的臣子們而言,這是一個極為危險的訊號:今日不同往常。
坐在高位上的那人,目光一接近就被蒸騰為氤氳的白霧,而白霧瀰漫,轉瞬間又將其身影模糊到難以清楚的地步。
諸臣之首的相國首先開口:「王上,這位是……」
「議事。」處在高位上的那人忽地開口,聲音難辨男女,聽者只覺有水蕩滌過了身心,一下子變得耳聰目明起來,早起的瞌睡再也沒有了。
溫柔的水中藏匿著冰冷的剛石。
景差玉趕緊擺手:「議事。」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司禮的宦官敲了立在殿堂一側的巨大編鐘。鐘聲迴響。饒是臣子們多有疑問,還是得按照往常早朝的議程來行事。
首先是清理之前的楚國王室殘黨。
定罪最直接的標準就是呈送給先王和先太子的奏章,凡是歌功頌德的皆被罷用,凡是言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