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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陳目夷回答雖然有些含糊,但到底是應聲了。
田昌意不知道陳目夷是答的哪個,但是她已然放下心來,誰也不能阻止接下來她要做的事,她低頭看著陳目夷的發頂,徵詢著對方的意見:「那麼,公主殿下你說,我是該去趙國,還是楚國?」
「趙國吧,我瞧著趙國君主向來為幼子,太后攝政算是老傳統了。每一任君主來不及長大就死了,不如為我養馬策邊之韁繩。」陳目夷終於鬆開了揪著田昌意衣帶的手,她退了兩步,看著田昌意,也就這麼幾個瞬間,她的身形又拔高了不少,不對,不是她長高了,是田昌意變矮了。
田昌意衣服下擺的長度都蓋過了鞋面,一身女子衣衫,陡然看起來也有些鬆鬆垮垮的。
但田昌意對此毫無所覺,她面上含笑,聲線卻變得有些稚氣:「那我去了。」
「好。」陳目夷只是這麼說著。
瞬間,本來立於原地的兩道身影,就此消失。
*
齊甘露元年。
趙國邯鄲,原本巍峨高深的城牆被起義軍一夕之間攻破,烈火在護城河裡燃燒,無數人露宿荒郊野外,悲泣嚎哭,血浸染城中土地足有三分,天色為這人間慘景變色,一連幾日都是那種昏漠的血紅色。
在邯鄲正中的的宮城更是這場戰事的中心點,無數華美的宮殿被毀為一旦,黃金,白銀,綾羅綢緞,古書典籍,寶劍美玉都從原本儲藏著它們的府庫中被帶離出來,運氣好的,能被抱在懷裡,平安無事地運出邯鄲,運氣不好的,就從人的指縫中漏出來,被踩踏,被愈演愈烈的火勢吞嚥,最終變成與一切斷壁殘垣毫無二致的黑色。
這些一輩子被束縛在土地不能出方圓二十里的農民哪裡見過這麼多值錢的物什。邯鄲王宮宮門一被破開,各自便是像聞到了血的蒼蠅那般,看見什麼值錢的東西就往懷裡揣,某些刻在牆上用金箔裝飾的壁畫都被他們給摳了個乾淨。
趙都頭立在火海中,看著完全失去控制的軍隊,下意識地把目光轉向了一旁的田昌意:「都檢點大人,可否讓他們停手?」
田昌意這時的身形較於半月之前又矮上了一截,面容是粉雕玉琢那般可愛,但神態依舊冷然使人不敢輕視,趙都頭早便發覺了不對,但半月以來一直沒有就此詢問過。他為田昌意屬下,只需要聽命行事便好。
「這些為錢糧攛掇起來的土匪流民和趙將軍你不同,這時候讓他們停手,還不如殺了他們。」田昌意話音剛落。
就有一座宮殿倒塌,殿門口能夠清楚看見幾名還沒來得及跑出來的軍士,帶火的木樑砸落下來,一下子就將他們砸成了肉泥。
大火已經燒了小半日了,趙王寢宮早連著後宮一片給燒了個乾淨。
沒有發現趙國王室的公子們,趙都頭心想,許是早知道訊息遁逃了吧。他不由得為此感到慶幸,無論如何,趙國也是他的母國,如果要他親自手刃王室,這事情,他輕易還是做不來的。
田昌意看出了趙都頭所想:「趙國邊騎在齊國邊境,他們失了大勢,再想回來這邯鄲就不是那麼輕易的事情了。」
他們這次起義能夠那麼輕易,也是託了趙國主力皆不在國內的福,當然更重要的是田昌意的萬夫不當之勇。趙都頭一直認為,有田昌意為首,自然就沒有打不贏的仗,哪怕他們帶著的是一群土雞瓦狗。
忽然一道雷光在田昌意腳邊炸響,引得後者語氣悠悠:「時間也差不多了。」
「差不多?」
「趙將軍應當是能做個好趙王的吧?」田昌意說。
伴隨田昌意話音而來的是一道鋒銳刺骨的箭氣,從遠方來,從臨淄來,所經之處的宮房屋舍盡被蕩平無存,它沒有任何阻礙地穿過田昌意的胸口,連著垂下的髮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