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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像閨中密友一樣,有這麼同榻而眠的一日。
沈碧盈可能是睡火炕新鮮,一時也沒有睡意,桑榆要吹熄燈火的時候,她攔了一攔,還不困,想話,這躺下半天了,卻一直也沒開口。
還是桑榆先套了兩句:“沈姐姐,炕燙不燙?是不是有點不習慣?”
沈碧盈回頭過來看著她,笑笑道:“不燙,挺暖和的,被子也很鬆軟舒服。”她側過身來,面對著桑榆,忽然一連串問道,“桑榆,你孃家在哪兒?還有些什麼人?跟季南山是怎麼認識的?什麼時候成的親?”
可能是先入為主,桑榆本來就有點防備,這一聽到這麼問,心裡還真咯噔了一下子,她竭力表現的平靜自然,像平常嘮嗑那樣回道:“小時候家鄉遭了災,我孃家沒什麼人了,我跟南山也是偶然認識的,他挺照顧我的,也幫了我不少忙,我覺得他是個難得的好男人,後來就跟他成親了。”
沈碧盈“啊”了一聲,停了一會兒她忽然又轉移了話題:“對了,你知道陶二丫與陳徹兩個人,是怎麼成就的姻緣麼?”
桑榆轉過身子來,看著她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唄。不過我也聽人了,二丫與陳徹偶然見過,他們定親前就是認識的。”
沈碧盈道:“這個細節我倒是知道的,陳徹跟我過,我給你講講。”
“他們認識得挺早的,現在來講,是三年前了。那時候陶大牛剛定了親,有一次去鎮上給女方家裡採買節禮,帶了二丫一起,結果就遇到了陳徹。那時候陳徹還在私塾裡唸書,與幾個同窗翹了學到集上玩,不小心撞到了陶大牛,這剛採買的禮品撒了一地。那陶大牛身子壯拳頭大脾氣急,就要揍人,被二丫攔住了。後來,陳徹就帶著他們去茶館裡舀銀子,賠償他們。”
“到了茶館,那賬房卻了,要大老爺或者大少爺批示才能給銀子。陶大牛就急了,以為他們串通好了要耍賴,他一拳頭砸壞了一套官窯茶具,還摔了一壺上好的碧螺春。這下子茶館不願意了,陶大牛他們該倒找錢了。”
“後來兩方都不依了,越吵越兇,拉拉扯扯的都要送官了,把陶二丫給嚇哭了,就哭喊放了她哥哥,她認賠。這時候,陳老爺回來了,問明白了原因,就問陶二丫怎麼賠,陶二丫她會煮茶。就這麼地,陶二丫集集都去煮茶,手藝越來越好,深受陳老爺和陳夫人喜愛,跟陳徹也越來越熟。”
“有一次,恰逢鎮上李員外嫁女,那嫁妝從上馬道這頭排到那頭,是不斷趟兒,裡頭有一張朱漆櫸木雕花拔步架子床,一下子就讓二丫看直了眼兒了。陳徹看她喜歡這個,就帶她去了木器行,二丫看中了木器行裡最貴的一張大床,在那裡流連不捨。”
到這裡,沈碧盈停了一下問:“不知道你見沒見著二丫的嫁妝,她陪嫁的那張雕花架子床,就是她當年在木器行相中的那個。”
桑榆回想了一下道:“嗯,我見過,你接著。”
沈碧盈笑道:“這陳徹你想必也多少了解了,他心思不在唸書上,屢次應試都不曾中得秀才,各個塾師批閱他的文章,不是曰‘離經叛道’就是曰‘不知所云’。總之,後來陳老爺就絕了讓他讀書的心思。他這也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陳夫人相中了二丫,陳老爺也同意,那時候已是去年秋裡了,陶二丫也十四了,馬上就及笄,陳老爺就遣了媒人前來親。”
桑榆腦子嗡一下,立刻道:“什麼?是去年秋裡?不是今年春裡嗎?”
沈碧盈道:“你著什麼急啊,聽我跟你。卻那陶大牛的媳婦因祖母離世,婚期延後一年多,去年秋裡才辦了事兒。那陣子陶家正忙,二丫定親過禮什麼的,就都延後到了今年春裡。”
桑榆慢慢消化了一陣兒,扭頭問沈碧盈道:“你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呢?誰跟你的?陳徹?”
沈碧盈忽然裹著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