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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談話，又以原信連說幾個&ldo;哈依&rdo;而告結束。
最早聽說&ldo;抗日嫌犯&rdo;拾取的穀穗用作派遣軍徵收的軍糧，原信難過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原信對董矸石說，成何體統啊，堂堂的&ldo;皇軍&rdo;，大日本帝國的精英，居然靠犯人撿拾遺糧度日，這與叫花子又有什麼不同？
第十章 六(2)
董矸石說，松岡大佐認為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原信很不高興，第一次在非公開場合下暴露了他對松岡的不滿。原信說，松岡太君實在過於自信，單純地憑藉他在中國出生和讀書，就以為對中國人很瞭解，自信到了剛愎的地步。其實他根本不瞭解中國人，中國人的小算盤比他精得多。我真羨慕中共軍隊，一支部隊有幾個指揮官，可以集思廣益，防止一意孤行。
這話很快就傳到松岡的耳朵裡，松岡笑笑說，說我不瞭解中國人？他原信不僅不瞭解中國人，他連自己都不瞭解。中共軍隊一支部隊有幾個指揮官是事實，但是他八個指揮官的頭腦加在一起，還不如我松岡一個人的智慧。我一個人受教育的程度，超過他們八個人加上原信中佐。
不久松岡就把原信叫過去訓了一頓，松岡陰陽怪氣地說，原信君，自從你晉升為中佐之後，是不是感覺你的軍事天才也像你的軍銜一樣晉升了許多？
原信不吭氣，立正接受松岡的嘲諷。
松岡說，請坐下。
原信仍然立正。
松岡說，作為一個帝國軍人，僅僅會殺人是不夠的，打仗必須殺人，但殺人不是打仗的目的。打仗的目的有許多方面，大到維護國家利益，貫徹天皇陛下神聖意志；中到實現戰役意圖，完成攻防計劃；小到破城奪池守險扼要。有頭腦的軍人絕不是隻會殺人的軍人。算一算，自駐屯陸安州以來松岡聯隊向派遣軍送了多少糧食和財物？僅糧食一項，將近三千萬斤，養活了&ldo;皇軍&rdo;幾十萬軍隊，你的明白？
原信說，明白。但是原信心裡卻說，這算什麼？你要是讓我去掃蕩，我一年能給你掃蕩一億斤糧食。但是這話原信不敢說出來，在漢奸的面前，他是強盜；但在松岡面前，他只能是小偷。
松岡說，明白的事情，就不要背後議論，&ldo;皇軍&rdo;軍官，不能互相拆臺。你的明白？
原信說，明白。但是原信心裡想，一定是董矸石這個傢伙搬弄是非，這個狗日的當漢奸當得最死心塌地，最受松岡的器重。可是你別搞錯了，你再怎麼得勢，你也還是中國人。找機會一定要讓這個傢伙嘗嘗苦頭。
這次訓話之後，松岡乘船去桃花塢看望方索瓦，最後敲定&ldo;拋磚&rdo;計劃。這項計劃絕密程度很高，同行的人中，只有原信知道&ldo;拋磚&rdo;計劃是怎麼回事，但他並不知道什麼時候實施和怎樣實施。這種事情松岡從來不會讓夏侯舒城參與，至於宮臨濟，那就更是一無所知了。
船是方索瓦的航運公司新購的遊船，裝飾一新，設施豪華。據董矸石報告，這方索瓦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借&ldo;皇軍&rdo;建立模範區之機，個人大發橫財，侵吞了不少&ldo;共榮&rdo;經費。並且運送&ldo;皇軍&rdo;和&ldo;皇協軍&rdo;往來、為&ldo;皇協軍&rdo;眷屬修建&ldo;歸園&rdo;，都加倍收費。這艘價值三萬塊大洋的遊船，實際上就是&ldo;皇軍&rdo;幫助方索瓦購買的。松岡聽了這個報告，笑笑。雖然他已經開始算夏侯舒城等人的帳了，但是方索瓦的帳他現在還不打算算。方索瓦跟夏侯舒城他們不一樣，方索瓦是忠實的&ldo;皇協職員&rdo;，就算&ldo;皇軍&rdo;幫他買一艘遊船，那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