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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高興的不高興,該難過的不難過,這姐妹易嫁的事,怎麼看怎麼怪?
解夫人很快就醒了過來,她覺得自己是累蒙了,做了個噩夢,睜開眼就能從噩夢中醒來。
然而睜開眼,她透過人群遙遙的看到了解時雨,因為過於震驚,一言不能發,足足呆愣了半刻鐘,她心裡才想:「完了。」
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那個天閹了。
這到底是怎麼在她眼皮子底下發生的?
事情發生的莫名其妙,她連一點頭緒都沒理出來,但是她不能就這樣算了。
文定侯府是個火坑,就算解時徽已經掉了下去,她也要想辦法遞根繩子下去,把人撈上來。
「時雨,」她嘶啞著嗓子,「好孩子,你去,你現在就去,還來得及,那邊還在宴請,時辰還沒到,咱們再換回來。」
她說話的時候,手裡還端著下人送來的一杯茶,茶杯有千斤重,讓她的手止不住的哆嗦,額頭鬢角都是細細的冷汗。
解時雨看著這雙手,心想自己幼年之時,竟然愚蠢到被這樣一雙柔弱的手玩弄於指間。
現在想想,真是不可思議。
甚至她和解夫人對視一眼,都覺得解夫人老態畢露,充滿挫敗。
解夫人掀開被子就要站起來,「快備馬車,別人不會發現的,時雨,這是你的姻緣,母親怎麼能看著徽兒做這種事。」
「母親,您歇著吧。」解時雨上前一步,不顧自己腦後的傷,忍著傷痛安慰解夫人。
「花轎已經進了門,拜了堂,禮都成了,再說文定侯府那麼大,妹妹住哪裡我們都不知道,怎麼去換,事已至此,就這樣吧。」
「胡鬧!」解夫人一把扯開她的手,「那地方徽兒怎麼能嫁進去,你聽我安排就是,還對我指手畫腳起來了!」
她話一出口,便察覺到下人驚詫的目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文定侯府怎麼能叫那地方?
再說解時徽能嫁進去,就算解夫人當真是個慈母,對繼女視如己出,此時也應該竊喜啊。
解時雨伸手將解夫人按進被子裡,慢吞吞的露出一個笑,笑容古怪,一言不發。
昏黃的燈火照著她這個笑,也有幾分滲人。
解夫人心裡一哆嗦,忽然覺出了怕。
她忍不住道:「你、你,你要幹什麼?」
解時雨給她掖好被角,在她耳邊低聲道:「母親,輸了就要認。」
「你說什麼!」解夫人猛地一個哆嗦,坐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著解時雨。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都給我出去!」
下人面面相覷,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卻被解夫人的眼神給嚇了出去。
「解時雨,你是什麼意思,我輸了什麼?你——你知道什麼是不是?」
解時雨毫不猶豫的點頭:「文鬱是個天閹,從您在普陀寺見文夫人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你」解夫人這回是怒到了極致,也茫然到了極致,「徽兒是你換的?」
「哪裡,我這腦袋可不是自己砸的,」解時雨微微一笑,「何況大家都心滿意足不好嗎?文家要個家世軟弱的媳婦,妹妹想嫁給文鬱,母親想要借文定侯府的力,現在都滿足了。」
解夫人眼冒金星的想要再次發暈。
當然不好!
嫁過去的如果是解時雨,那才叫皆大歡喜!
解時雨慢條斯理的起身,冷笑一聲。
「您生氣了?若是我輸了,我又去跟誰生氣?您不來打我的主意,我又怎麼會想辦法自救?您是覺得我是草芥不值一提呢,還是覺得我真是菩薩,心腸這麼好。」
空氣濕重,壓的人沉沉的喘不過氣,解夫人用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