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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硬扎,後臺厚實,那才是”身硬”。這些分局總鏢頭待人接物活絡圓滑起來,那是比幾十年老店的夥計都要勝上三分,卻不想這苗嶽卻在這時這麼直接冒然地公然挑釁,大多愕然,只有三五略知其中緣由之人微微點頭,又微微搖頭。
時非我冷冷一笑,暗中掂掇:這苗嶽顯然也是聽得了什麼風聲,知道自己要搶了他位子,所以這般冒然挑鬥,想當著這滿鏢局的頭面人物出自己的醜了,自己若是敗在他劍下,這出醜還在其次,只怕這”副總鏢頭”四個字也要蛋打雞飛。卻不說話,只拿眼看著程昆與司空平。
程昆嘴剛要動,司空平已道:”好,苗兄弟好氣概!咱們習武之人,又是刀頭上舔血討吃,就是要有這種功夫上求精進的志氣。還有顧鏢頭瞿鏢頭將時兄弟功夫贊上了天,這麼多兄弟都未見過,咱若是就這麼獎了時兄弟,只怕有人不服,就請時兄弟與苗兄弟過上幾招,給大夥見識一下。還有,兩位手下容情,點到為止,不得誤傷了自家兄弟!”
司空平這話一說,滿廳人眾俱是一振,苗嶽的功夫大家都是知道的,這時非我忽然冒出來,聞說也是不弱,眼見二虎相爭,必有一場好戲可看。
時非我一掃眼司空平那陰陰沉沉的面容,心中一個格登,不知這江湖中有名的狠辣精明主兒心中打的是什麼主意,卻不能猶豫,朗聲道:”但憑司空局主吩咐。”拔劍下場,走到苗嶽身前五尺之地停下,道:”苗兄,請。”
秋寒江南(四)
苗嶽長劍輕輕一挑,斜斜指向時非我肩頭,道一聲:”有僭了!”,半途中微微一晃,一把劍晃出七八個劍尖來,指向時非我七八處要穴,正是泰山劍法中一招”沓與雲齊”,虛虛實實,暗合山巒雲霧隱隱現現,遮掩難辯,藏著殺招。
時非我識得厲害,不敢招架,退後兩步,略避其鋒,身子微蹲,還了一招,刺向苗嶽下盤,苗嶽卻不架不擋,只管上前又是一劍直刺,罩住時非我胸前臉上,時非我一招尚未使足,只得收劍再閃,苗一嶽快劍如風,一招尚未使完,一劍又已刺來,時非我閃避不疊,哪裡還有反擊之力!
滿廳之人人俱是武功高明之輩,眼見得苗嶽快劍如風倒也罷了,更難得出招刺劍,一招一式俱是清清楚楚,進退趨避舉止從容,顯見更有餘力,果然苗嶽見這一輪快攻奈何不了對手,手下一緊,出劍竟又快了幾分,眾人剛才還看得清他的劍招,這時卻只見得他的劍影,如花雨,如閃電,一篷接著一篷,一亮接著一亮,圍在時非我身邊,眾人俱已各自嘆服了,哪知苗嶽一快之後,還有更快,到得後來,只怕使得風發了,連人影也瞧不清了,只見一團光影圍著兩團人影纏在一起,這情形恍如沿那五里關、迴心石、千尺幢登華山的景象,一路行來懸崖峭壁已是令人心驚膽寒,那老君犁溝更是險要,一邊是陡峭的石壁,一邊是深邃莫測的幽壑,才戰戰兢兢在牽挽著鐵索過了,等到那三面臨空上凸下凹三面臨空的鷂子翻身,心中已是歎服到了極處,華山這險如此,實可冠絕天下了;好不容易上到北峰,抬頭一見蒼龍嶺彷彿一條細線伸入天際,令人萬念俱灰;強打精神再上時,那擦耳崖、上天梯又已令人驚顫了一回;等到晃悠悠寒抖抖地上了蒼龍嶺,還有金鎖關,”過了金鎖關,又是一重天”,再過天門,上到東峰,這時方可微吐一口氣,卻還有南峰那華山最險的長空棧道等著。這二人鬥劍也是如此,愈鬥愈快,愈鬥愈險,快上加快,險上更險,鬥到極處,苗嶽一柄長劍便若掀起了滔天的巨浪,一個接一個連綿不斷地壓向時非我,總不見完,而這巨浪不絕,那時非我顯然也抵敵得住,眾人目眩神迷,不知道場中局勢到底誰優誰劣,誰勝誰負,滿廳中靜寂空廖,只聽得劍氣縱橫,簌簌破空之風,四周排窗都在瑟瑟抖動,憑空給廳中增添了幾分驚悸恐怖氣氛,正痴迷間,忽然一聲脆響,兩條人影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