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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明月高掛,皎潔的月光映照著周圍,宛如銀輝灑落,遍地星光,隱匿於暗處的骯髒與汙穢似乎也自慚形穢起來。
溫家後花園,小路彎彎繞繞,精心打理過的鮮花開得正豔,花香滿溢。
“我不止一次告訴過你,不要惹事的吧,今天才第一天上學,你就給我送上一份大禮。”
婦人穿著裁剪合身的玫紅色旗袍,容貌豔麗,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根燃著的煙,眼神迷離,語氣卻是平緩中帶著尖銳的。
她眼前的少年頂著一頭漂亮的金髮,面容俊美,下顎線條流暢而分明,就連鼻樑上的青紫,在月光的照耀下,都多了幾分朦朧與清俊。
他抿著唇,一言不發地沉默著。
“你為什麼總要給我惹事,因為你,我的人生就是數不盡的麻煩,到底什麼時候你才能為我帶來哪怕一點助力?”
“你知道老師的電話打過來時,溫望就在我旁邊嗎?”
“我才嫁進來多久,讓你討溫爾的歡心,你討不到,讓你聽話不要惹麻煩,你做不到,謝子都,你究竟能做什麼?”
謝子都聽著耳邊的話語,只覺得諷刺,面對溫爾這個毫無血緣關係的繼女時,他的母親還能溫聲細語,面對他這個親兒子時,卻是這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滿臉的冷漠,滿嘴的金錢,這就是他的母親,這就是生他養他的母親。
可明明,受傷的人是他。
謝子都抬起頭,望著她,眼神極盡嘲諷,“對,你的世界裡永遠只有一個又一個的男人,沒有他們,你就活不下去。”
“我還要為你扮演多久的乖乖兒子才夠,我不是你討男人歡心的籌碼!”
“啪——”
謝美雲冷漠地扇了他一巴掌,眼神沒有半點起伏,此刻的她不再是溫望跟前那個天真美豔的情人,而是一位精明的、冷情的“母親”,更貼切地說,商人。
她彈了彈菸灰,紅唇微動,毫無感情地說道,“不乖的孩子,都該被扔掉。”
謝子都上齒死死地抵住下唇,眼眶泛著紅,這一句話,幾乎貫穿了他人生的三分之二,不乖的孩子,都是要被扔掉的,就像她當年扔掉父親那樣。
謝美雲看也沒看他一眼,只是把煙扔在地上,用鞋底踩熄,“這樣的事,我不希望再發生,謝子都,認清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她丟下這一句話便離開了,謝子都望著那被她毫不留情踩熄的菸頭,久久沒有動作。
月光如水,靜謐,柔和,映照在他臉上的青紫時,沒有半分狼狽,反而平添了些破碎之美。
“姐姐,出來吧。”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喜歡偷聽呢?”
少女穿著一襲煙藍色長裙,身姿曼妙,栗色長髮披在肩後,一雙眼睛水潤清澈,月光之下,翩然如蝶,靜謐似荷。
她看人的時候總是帶著一種“悲憫”的目光,謝子都厭惡這種感覺,這讓他覺得自己在她面前是可憐的、悲慘的。
他要的是她的同情,而不是她的施捨。
“準確來說,是你擋在了我回去的必經之路,所以我才被迫站在這裡,聽你們吵架。”
溫爾沒有迴避他的問題,她不覺得自己出現在這裡有什麼好尷尬和心虛的。
“那你覺得這出戏好看嗎?”
“還可以。”
謝子都抬頭,那雙深藍色眼睛望著夜空,他用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姐姐,不要同情我,同情一個人是不幸的開始。”
溫爾知道他在說什麼,劇情裡也是這樣,謝子都為了贏得她的同情和信任,甚至能把自己的傷疤主動攤開來給她看。
只是不知道今晚是真的意外,還是他計劃中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