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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感興趣的還是他的思想。他的肉體受到囚禁,這似乎反倒解放了他的思想。當初他受傷時,幾乎完全癱瘓了。他無所事事,只能躺著沉思。當然,大部分時間他都在冥想他的損失、他的錯誤、他無法擁有的前途。然而,也有不少時間他也在思考忙忙碌碌妁人壓根兒沒有想過的問題。第三天他們四人聚在一起的時候,她試圖從他口裡掏出的就是這些問題。
&ldo;大多數人都沒有思考這些問題,至少沒有認真思考,而你卻在思考。&rdo;華倫蒂說。
&ldo;但並不是我思考,就意味著我知道什麼。&rdo;米羅說。現在她已經真的適應了他的聲音,只是有時候他說話慢得令人惱火,不時需要相當的意志力才能剋制自己不露出走神的跡象。
&ldo;是宇宙的本質問題。&rdo;雅各特說。
&ldo;是生命的源泉問題。&rdo;華倫蒂說, &ldo;你說,你思考過生命的意義是什麼,我想聽聽你的想法。&rdo;
&ldo;宇宙是怎樣運轉的,為什麼我們全都生活在裡面。&rdo;米羅笑道。&ldo;這個問題可玄了。&rdo;
&ldo;有一次,我駕船出海打魚,遭遇大風雪,獨自困在大浮冰上。整整困了兩個暈期,沒有任何熱源。&rdo;雅各特說, &ldo;我就不信你會想出什麼我聽起來玄的東西。&rdo;
華倫蒂露出微笑。雅各特是個粗人,他的哲學大概就是把他的船員管好,多多捕魚。不過,雅各特知道華倫蒂想套出米羅的話來。聽以就幫助這位年輕人放鬆,幫助他明白別人在認真對待他。
再說,由雅各特出面助一臂之力很重要――因為華倫蒂看出了，而且雅各特本人也看出了,米羅在打量他。雅各特也許上了年紀。但他的四肢依然是漁民的四肢,每一個動作都顯示出身體的健美。有一次,米羅甚至帶著羨慕的語氣間接地讚美他: &ldo;你擁有二十歲小夥子的體魄。&rdo;華倫蒂聽出了一句藏在米羅腦子深處的帶有諷刺意味的弦外之音:而我呢,年紀輕輕的,身體卻像一個患有關節炎的九十歲老人。所以,雅各特對米羅來說意味著某種東西――他代表著米羅無法擁有的前途。羨慕與憤恨交織。如果雅各特不處處小心,保證米羅從他口裡只聽到表示尊重與興趣的話,那麼米羅很難在他面前開誠布公的。
不用說,普利克特此時就默默地坐在那裡,有些孤僻,簡直像不在場似的。
&ldo;那我就說出來吧。&rdo;米羅說, &ldo;是對現實和靈魂的本質的思考。&rdo;
&ldo;是神學還是玄學?&rdo;華倫蒂問。
&ldo;大部分是玄學,&rdo;米羅說, &ldo;還有物理學。這兩門學問都不是我的專長。再說,這並不是你所說的你需要我講的故事。&rdo;
&ldo;我並不總是確切知道我需要什麼。&rdo;
&ldo;那好吧。&rdo;米羅說。他吸了幾口氣,似乎在考慮從哪裡開始, &ldo;你知道核心微粒纏繞吧?&rdo;
&ldo;人人都知道的,我當然知道。&rdo;華倫蒂說, &ldo;而且,我還知道這東西在過去2,500年間沒有什麼進展,因為無法對它進行試驗。&rdo;那是一個古老的發現,是在科學家們努力趕上技術發展時期發現的。學物理的十幾歲的學生們都還記得幾句格言: &ldo;核心微粒是所有物質和能量的最根本的建築材料。核心微粒既沒有質量,也沒有慣性。它只有方位、持續時間和連線。&rdo;而且,人人都知道,正是核心微粒連線――核心微粒射線的纏繞,才使安賽波得以工作的,從而使彼此相隔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