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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所有人都靜默了,臉上的表情一個比一個羞恥,一個比一個慚愧。緊接著,他們又深深感到慶幸,慶幸自己這一回沒有跟師祖一塊兒下山,否則豈不丟臉死?
以天水派門徒的身份站在那個場合,肯定比活生生被扒了皮還難受。
這樣的天水派還有未來可言嗎?道統都斷絕了,還修個什麼道?
所有人的心思都開始浮動,玄誠子感覺到了,卻沒有過多理會,只是親手接了玄陽子的靈位,端端正正地擺放在供桌上,燒了三炷高香,磕了三個響頭,徐徐道:「從今往後,我便不再是天水派的掌門。」
知非道長眼睛圓睜,感到非常驚訝。
長生等人卻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現實。與玄陽子師叔祖,或者梵伽羅師叔比起來,玄誠子真的不配站在這裡。
玄誠子似乎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點頭道:「沒錯,我不配。回顧此生,我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錯誤的:強逼梵伽羅動用雙魚佩救活玄陽子是錯;妄圖改選宋恩慈為靈子是錯;把雙魚佩從梵伽羅那裡要過來,贈給宋恩慈,是錯;毫無原則地溺愛宋恩慈,是錯;把天水派所有禁術毫無保留地傳授給宋恩慈,是錯;把天水派與俗世隔絕起來,是錯;輕視普通人,是錯。」
「我還有最大的兩個錯誤,一是錯怪了梵伽羅,令他冤死異地;二是妄圖成神。我這一生幾乎沒有做過任何一項正確的決定,以至於天水派受我連累,淪落到這個地步。」
玄誠子緩緩坐在蒲團上,疲憊地擺手:「你們都走吧,從今以後,世上再沒有天水派。」
「師父!」知非道長驚慌地喊了一聲,隨即又反應過來,天水派早已今時不同往日。一個邪教組織,在俗世根本沒有生存的空間,在玄門的名聲也爛透了,還樹了那麼多仇敵。若是不把門徒遣散,難道拖著大家一起死嗎?
「去吧,都散了吧。如果你們是真心想要研習道術,那麼在哪裡修行都是一樣的。如果你們只是想學一身本領,完了去俗世謀生活,打著天水派的旗號只會拖累你們的名聲,倒不如做散修。」
玄誠子心平氣和地說道:「都走吧,我累了。」
眾人早就心思浮動,聽到這裡便也陸陸續續離開。
長生和長真默默跪下,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大步走遠。
林念恩眼淚汪汪地說道:「師父,師祖,我不知道該去哪兒。」他是孤兒,從小在道觀裡長大,早已經把此處當成了家。
玄誠子愛憐地看了他一眼,末了轉頭對知非道長說道:「你出去另立門戶吧,好歹為我天水派留下一個支脈。但你要謹記,往後招收徒弟,一定要仔細觀察他們的品行,不要再教出另一個宋恩慈。我的錯誤,你千萬不要再犯。」
知非道長淚流滿面地跪倒:「師父,我一定會把天水派傳承下去。救蒼生,護黎民,鎮玄門,助國運,弘天地之正氣,捍大道之正統。那塊石碑上的文字,我一刻都不敢忘。這些年,我也犯了很多錯,天水派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我也要負一定的責任。是我沒教好徒弟,以至於壞了門風。是我驕傲自負,看不起普通人,以至於壞了大家的心性。我的錯,不比您少。」
「師父,我將用餘生來糾正這些錯誤。」知非道長砰砰砰地磕了三個響頭,一大把年紀的人,卻哭得涕淚橫流,像個孤苦無依的孩子。
從今以後,他也沒有家了。
玄誠子閉上滿是淚光的眼,哽咽道:「你知錯就好。去吧,為我們天水派留下一些正向的東西,天上的先祖在看著你,你做得好,他們會保佑你的。千萬不要像我一樣,一步錯,步步錯。」
「我知道了師父。我會好好做人。」知非道長磕得頭破血流才依依不捨地走了。
玄誠子這才看向林念恩,說道:「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