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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夠了!&rdo;

他的話被齊然打斷。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身上的鎖鏈和手銬已經被齊琛解了開，連帶著藥性也迅速地消失了。齊然知道這大抵是齊琛背後時空管理局的手段，卻沒有心思去探究。

他看著眼前這一場兄弟反目的鬧劇，疲倦地按了按太陽穴。

到底，他想要維持的平衡還是崩塌了。

或許是他就不應該因為一時心軟縱容了容子晏發展出額外的關係，又或許，把那點隱秘的幻想寄存在他們兄弟的身上，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齊然無聲地嘆了口氣，看了一眼扶著他的齊琛。

他的哥哥回來了。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離開的人，死掉的人，就應當成為過去，不管他是有什麼苦衷，有怎樣的不得已，都已經過去了，為什麼還要打擾彼此，糾纏著不放?

齊然閉上眼，神色漸漸冷硬。

&ldo;容旭，&rdo;他終於開口，&ldo;從明天開始你不用再來公司了，手續也不需要辦，我會通知秘書處。&rdo;

容旭一愣，攥著容子晏衣領的手鬆了開，扭過頭不敢相信地看著他，&ldo;齊然哥……&rdo;

&ldo;停，&rdo;齊然厭煩地打斷了他，一個字也不想多聽。

即便他存的念頭有些自私，也是真切地把容旭當弟弟看待，但他想要和誰在一起是他自己的事，並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容旭假扮成容子晏又給他下藥。

&ldo;我以為，念在多年的情分上，我不追究這件事已經是十分的仁慈了。&rdo;

&ldo;至於你……&rdo;齊然收回目光，很輕地彎了下嘴角，&ldo;子晏，我上次說的話其實很有道理，不是嗎?&rdo;

保持距離才是最好的。

容子晏一怔，忽然就沒了辯駁的力氣。

&ldo;這次的事，謝謝。&rdo;

坐在齊琛的車上，齊然望著窗外出了會神，忽然說道。

齊琛從後視鏡裡看了他一眼，只是夜色深沉，他只能隱約瞧見齊然側臉的輪廓，&ldo;沒什麼，是我來晚了。&rdo;

&ldo;但我希望你可以撤掉對我的監控，&rdo;齊然沒有回頭，依然看著窗外淡淡地說，&ldo;我知道你如今的能力，也沒有辦法制約你，甚至你也可以騙我，但是‐‐&rdo;

&ldo;我沒有!&rdo;齊琛忍不住打斷了他。

他深吸一口氣，語速比平日要快上些許，&ldo;你的系統已經解綁了，我沒法知道你身上發生的事，也沒有用過系統的能力，或許你不相信，但這一次是因為你那天晚上給我發了亂碼的資訊，我才發現了不對。&rdo;

齊然一怔，看著他慌張的樣子，眼睫輕輕地顫了顫。

原來那天他胡亂按的幾下竟然把資訊發給了齊琛嗎?

這般的陰差陽錯……

齊琛閉了閉眼，依稀還能看見昏暗之中那些觸目驚心的吻痕，他心口滾燙，喉嚨乾澀，&ldo;我知道你不喜歡，不會去做那樣的事，這個世界時空管理局的力量被我隔斷，沒有人可以使用，否則這一次我也不會花上這麼久才找到你‐‐&rdo;

話音戛然而止，那雙深沉的黑色眼眸懷著一絲幾不可察的期待，凝視著他，&ldo;你信我嗎?&rdo;

一片沉默。

齊琛眼裡的光逐漸黯淡，他扯了扯唇角，有些自嘲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