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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看看我這小曾孫。”
我不知道老太太是什麼意思,又恐她對孩子不利,人走到了她的鑾駕前,可孩子還是緊緊抱在自己懷中不讓她人染指。
太皇太后看出了我的戒備之態,只是淡淡一笑,她撩開襁褓一雙鳳目細細瞧著孩子的矇昧睡態笑意不由更深了,輕輕撫了下孩子的臉蛋道:“真是個討戲的娃兒,眉眼的英氣分明和咱們皇上是一個模樣,連這睡態也一樣呢。要說不同只是這鼻子隨了他娘李妃。你說是不是啊丫頭?”
我垂眼點了點頭,就在思慮的瞬間太皇太后突然探身靠近了,聲音低低地在我耳邊道:“哀家當真是看錯了你,哀家只是要李妃無嗣,不想我烈山血統混雜,可沒想到你的心更恨,更硬。殺其母,奪其子。哀家真是佩服了。”她說完就隔著孩子的襁褓狠擰了下,孩子瞬時大哭起來。
太皇太后手一招鑾駕繼續前行而去,只留下我木然地站在小徑上,胸中激盪著那六個字。
殺其母,奪其子。
難道這就是我做的嗎?這就是世人看法?
孤弱不依的孩子在我懷中不停哭泣著,那聽了就讓人莫名傷懷的哭聲,猶若一隻無形的手一下下揪緊了我的心……
第十章 出征柔然
一年半後。
自李妃頭七我碰到了太皇太后後,我一直深居簡出,每日只是上午去御醫院和李御醫學習,下午則多是自己研究醫書和兩不遺的毒,有空暇就和錦愁孩子在一起。
隨著孩子的一天天長大,每日不同的變化,有時候真的不由感嘆時光如水,常常想到李妃若還在看到孩子牙牙學語,蹣跚學步心中縱有再多恨意,大概也消失殆盡了吧?可每思及此,我都不由想到太皇太后嘲我的那六個字,心中便忍不住抽痛。
再回頭想想,自我抱過孩子接受他時,不是已料到有今日了嗎?李妃在天有靈也該笑了。
孩子週歲時,翠縷錦濘執意要給孩子抓周,說這孩子雖生在帝王家,但滿週歲不要說連個賀喜的人都沒有,就連他的親爹都不來看,若連抓周之禮都不辦實在太委屈孩子了。我看翠縷錦濘都把孩子疼到了心裡,錦愁更是不怕熱鬧,就和她們找起了東西給孩子抓。
我們四人把天心居搜刮了一遍,除了按習俗要擺的書籍,筆、墨、紙、硯、錢幣、帳冊、首飾、吃食、玩具等又找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湊了一大桌子,最後錦愁還起鬨抓下了自己腰間的玉印章。
把孩子放在桌中間後,孩子左看看也新奇,右瞧瞧也古怪,摸摸這個又拿拿那個,最後就抓住了錦愁的玉章和一個泥塑的刀馬人不肯放了。
這不由惹得翠縷嬉笑說這孩子真不愧自己的烈山血統,小小年紀就喜好刀槍。
我見她這話說完錦濘臉色有異,知道她又想起了万俟和烈山的國仇家恨,便趕快換了個話題道:“你們瞧他還抓著錦愁的玉章呢。將來一定會長成個斯文公子,引得無數窈窕淑女魂牽夢繞。”
我話說完,他們三人都不由笑了起來,但我卻因自己的話呆住了。此刻,這孩子一手持著干戈,一手拿著玉章,豈不應了那老尼的話。難道日後這孩子真會化干戈為玉帛?
那日,我便給一直沒起名字的孩子,正式以“珏”字為名,希望他長大後能讓彼此仇恨的魏周和樂朝兩國人真的融為一家,也望他長大後能有玉仁、義、禮、知、信、忠之德,並由珏字也給他取了個稍顯卑賤的小名,石頭,希望他能無病無災的長大。
又到了春末我一下船沒了湖面的涼氣便覺得燥熱,疾步朝天心居一心想著翠縷給我備的酸梅湯。才進門就看見翠縷和錦濘愁眉不展地對坐在廊下。
“你們這是怎麼了?大好天氣,怎麼沒帶著石頭玩?”孩子已經走得很好,話也說得利索了,她倆這些日子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