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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反感的。這種傲氣,其實和日本人富有人情味兒,互為因果。《藤野先生》記錄藤野嚴九郎的可愛、富於同情心的情節,我們讀起來備感親切,可看出日本正直者的博愛的一面。而另一些歧視、誣衊弱國人的霸氣,魯迅卻深惡痛絕。周氏兄弟對日本人的複雜的感情,一方面基於中國人的自尊感,另一方面,是人類普遍的道義精神的本能反射。周氏兄弟沒有僅僅把日本當成自己唯一的精神參照,他們後來轉向對西方文化的深入思考,我想,也有此種因素的作用吧。日本實在是一個讓中國人感受複雜的國度。世界上沒有一個國家,會像日本那樣,與中華文明有著如此親切的關聯,又有著如此尖銳的衝突。人們說中日兩國友好容易理解難,不無道理。
對周氏兄弟而言,重要的不是簡單地認識日本,而是透過日本來認識世界,理解人類自身,這是重要的。他們從未停止過對日本之外的國度的打量。以日本為中介,確立中國文化復興的目標,這大概才是主要的目的。由於日本在改革上的成效,使魯迅兄弟看到了中國的思路,又由於日本改革中的負面因素,周氏兄弟便更堅定了其人道主義的信心。魯迅認為,對中國乃至亞洲而言,重要的在於&ldo;立人&rdo;,是人的個性的解放。沒有&ldo;立人&rdo;與個性解放,要充分體現一個民族的生命價值,是不可能的。日本的存在,使&ldo;五四&rdo;的先驅們,看到了改革的迫切,也看到了近代化要注意的根本問題。雖然,兩人都沒有找到療效的根本,但至少從文化的互證上,都看到了一絲微弱的曙光。
注 釋
[1] 梁啟超:《過渡時代論》,見《梁啟超哲學思想論文選》,44頁,北京大學出版社1984年版。
[2] 《魯迅全集》第六卷,626頁,人民文學出版社1981年版。
[3] 周作人:《瓜豆集&iddot;東京的書店》。
[4] 轉引自周作人:《永日集》,67頁,河北教育出版社1994年版。
[5] 周作人:《情詩》,轉引自《雨中的人生》,333頁,湖南文藝出版社1991年版。
[6] 《周作人文選》第一卷,40頁,廣州出版社1995年版。
[7] 《魯迅全集》第一卷,140頁,人民文學出版社1981年版。
[8] 《魯迅全集》第十卷,243頁,人民文學出版社1981年版。
[9] 周作人:《聖書與中國文學》。
[10] 周作人:《文學上的俄國與中國》。
[11] 張鐵榮:《周作人平議》,37頁,天津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
[12] 島崎藤村:《魯迅的話》,花啟清譯,《魯迅研究動態》1985年第4期。
[13] 周作人:《神戶通訊&iddot;按語》。
在魯迅的個人生活中,有兩件事對他的打擊是沉重的。一個是他的婚姻生活,另一個就是與弟弟周作人的失和。魯迅生前一直不願意向別人談及此事,他默默地承受著生活帶給他的困頓,肩負著因襲的重擔,長久地犧牲自我,這使魯迅領略到了人生最大的哀痛。對一個具有鮮明現代意識的人來說,這種家庭的不幸本身,使魯迅有了更深的悲劇色彩。
青年時代的魯迅,像許多天真的孩子一樣,做過一些美好的夢。他有過朦朦朧朧的神聖的情感,也有過對未來生活的各種憧憬。在異國的生活中,這種青春時代固有的激情,我想不是沒有撞擊過他的心頭。但他不是一個情感過於外露的人,他的情感方式依然帶有中國人的傳統的含蓄意味。一種根深蒂固的觀念不自覺地牽引著他。在自我的感情世界裡,他多少還停留在舊的基點上。愛情這塊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