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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予就是謝晨的媽媽,她當初最愛在我書店裡看言情小說,我們兩個認識後,關係也一直不錯。
可是這個當年青春活潑的小女生,已經被社會和家庭打磨得幹練圓潤了。
她穿著高跟鞋,走進病房的時候簡直嚇了我一跳,她已經能把高跟鞋穿得沒有一點聲音了。她左手牽著晨晨,右手拿了一個彩色的小書包。我看到她就立馬走過去,也沒問她為什麼來,只是說:“怎麼把孩子也帶過來了,醫院到處都是病菌。”
她臉色有些憔悴,精神到還好。她把小書包放在椅子上,蹲下來對晨晨講,“去陽臺上找景宣叔叔玩,媽媽有點事要和哲哲說。”
小女孩就聽話地向陽臺走去。
我一聽就要阻止。景宣現在的情況怎麼和一個小女孩玩啊,哪怕晨晨安靜乖巧,我也不會放心的。但下一秒巫予就起身,她看著我說了一句話。
“昨天錢宏來找謝優了。”
我愣住了。
錢宏是錢順行的他爸,而謝優則是晨晨的爸爸,巫予的丈夫。
於是我說:“出去談。”
巫予跟著我走出病房。
巫予的老公謝優,是高幹子弟。不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反而很有手段。但我先前說了,我能找到的最可能幫我的,只有老闆。
謝優這個人就算再有能力,我和他並不熟悉。而且當初巫予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就不喜歡他,那時他還不懂收斂,整個人太過精明。
太過於精明的人,大多抵不住誘惑。因為他們絕不吃任何虧,而且什麼東西都想掌控在手裡。
事實也如此。巫予嫁進了他們家,然而她不過是個普通女孩子,哪怕能考個好的大學有個不錯的文憑,嫁進去也是受盡了千難萬苦,整得跟言情虐劇一樣,現在還和婆家僵得要死。
所以我是論如何都不願讓她為難的。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
巫予看出了我的遲疑,大概猜到了我的想法。但她還是淡淡地開口:“我可以幫你向謝優問問情況。”
我一聽,開什麼玩笑,她現在自己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她要怎麼幫我。
她要和謝優離婚。
“……我可以拒絕嗎?”
巫予聞言,看著我眯了眯眼睛。
當年的同甘共苦如今已煙消雲散。謝優攤開來說明了,總是要逢場作戲的,而且這些年他膩了。巫予鬧也鬧了,談也談了,甚至跟帶那些女人家裡去,都無濟於事,謝優也從那以後有半年多都沒回過家。
她毅然決定離婚,現在正在爭孩子的撫養權。
“沒事。”她突然笑了一下,用手扶了扶頭髮,臉色因為笑容變得好了一點,“你別擔心我,我這裡也快搞清楚了。何況謝優有些把柄在我手裡……”
她看我表情還是不好,笑著拍了一下我的肩,“皺著臉幹什麼,你可是我女兒的乾爸爸……”
我接不上話。
大概是因為她已經會說“我有他的把柄在手中”這種話了。
她把最美好最美好的青春都耗在一個男人身上,她雖然愛看小說,但是從不曾想過滿盤皆輸。
不過還好,她還夠清醒。
“這個事情不簡單的。”我儘量勸說她,“得了,你別摻合進來。”臉色都這麼難看還說自己沒問題,我瞟了幾眼離我們不遠的兩個年輕人,說:“真沒事,已經有人在幫我了。”
巫予微微皺起眉頭,好半天才在我堅定的表情下軟下來,遲疑地說:“好吧,你多保重。”
“嗯。”
我看到她走向陽臺,當看到晨晨在聽景宣講故事的時候,臉上終於帶了一抹淡淡的笑。我想起來她其實和路暢一樣大,早早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