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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來了,很久以前韓煜齊讓她吃過一顆什麼“血蓮子”,正是從黑雪蓮提煉而成,貌似非常罕有,因為名字聽起來有些恐怖,她反而記得清楚。
她正側頭想拿黑雪蓮的來歷,沒留意一燈眼中奇異的光芒一閃而過,一燈嘆道,“我生平最想求得一棵黑雪蓮,有人說是羌蕪族的聖物,十年前我去過羌蕪,那裡的羌蕪人壓根兒沒聽過這玩意,有人說只有拓跋才有,這裡便是拓跋與大煌的交界,說不定就藏在這百里深山中,再不行的話,我得跑拓跋一趟……”
一燈接下來吩咐她日後出去採藥要小心留意,並把黑雪蓮的特徵告訴她,什麼花開陰陽兩朵,顏色如血。她邊想著,驀然發現,說了半天,他們怎麼開始討論黑雪蓮了?
“師傅,你轉移話題的技術太差勁了!”剛才不是在問她中了什麼毒嗎?
一燈擺擺手,“等為師知道怎麼解毒了,才告訴你吧。”
說來其實不是毒,不過她看起來對此事一無所知,告訴她也無益,徒增煩惱。
施玥兒一聽之下,恨不得拔光一燈的鬍子,果真和韓慎一般,都是屬狐狸的,一個老狐狸才能教出一個小狐狸。
是藥三分毒,敢情是拿她當實驗品?
一燈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似看出她的心思,“丫頭,為師不會害你的。”
她低下頭,“我知道師傅不會害我,你坦白告訴我,是不是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那天夜晚拓跋揚的話在耳邊迴響,成了她心中的一塊疙瘩,不去想不代表不存在,放不下,除不掉,刻意不想反而說明自己的在意。
“我也很想看看煜王爺是要江山還是要美人?”
午夜夢迴,面對最清醒的自己,往日的光陰一幕幕回放,那麼多回憶,做了那麼多遺忘的努力,終是忘不了,她能說服理智,但說服不了心底那個聲音。終於聽懂了那句話的意思。
其實若有機會,她也想看看。
從一燈口中知道,他不會把拓跋揚怎麼樣,只讓他在山裡再瞎悠轉幾圈,拓跋揚一死,兩國戰事再無可避免,拓跋反而變得出師有名了。
關鍵人物不到場,如此一來,她實在想不出外面成了什麼樣子。
正幽幽出神,忽然聽到一聲巨響,瞄瞄不遠處身後,韓成敖一早便在屋頂上忙乎,一燈讓他去修屋頂,看來他忙了一個大早,反把屋頂弄出個不小的洞來。
一燈嘆道,“還以為這小子雖然混賬了點,還未渾得全,是我錯了呀。”
說著,又看看她從出神中回過來的一臉茫然,笑了笑,又嘆道,“丫頭心裡要是覺得委屈,我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這小子黏人我知道,我現在就能把他攆得遠遠的。”
“我不委屈。”這是真心話,委屈的怕是他吧。
“只要丫頭確定就好了。”一燈放下手中棋子,拍拍身上的木屑,站起來。“天塌不下來,塌下來也有地接著,輪不到你我操心。”
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這時又聽到屋頂一聲異響,兩人轉頭一看,韓成敖像根圓木般從屋頂上滾下來,還未等她驚叫出來,他已經“咕嚕”一翻身,從地上爬起來,竟是殺氣騰騰地朝這邊而來。
韓成敖轉眼來到跟前,指著一燈的鼻子破口而出,“老頭子,你教給我的口訣是錯的,你故意誤導我!”
一燈看也沒看他一眼,“叫你去修屋頂,修了半天,就在上面想這個?”
“破屋一間,不頂風不擋雨的,我們很快走了,修它做甚!你還沒回答我!”
“你說說哪裡錯了?”
他一口氣把一燈叫他背的口訣飛快地背出來,施玥兒什麼也沒聽清,聽清的當然是一頭霧水,總算才聽到些懂的,“按照這個走法,這分明是一副棋譜,和你之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