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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什麼縮,還不給我過來。”
不罵、不打、不咆哮,低沉的吼聲同樣具威脅性,脖子一瑟的藏璽璽向前移一小步,非常非常小的一步,大約零點三公分。
人要有自知之明,她又不是笨蛋,承諾都能一夕反悔,何況他一向不是好脾氣的人,要獅子不開葷怎麼有可能,能拖一時是一時,不能拖再引頸受死。
先斬後奏是她不對,未徵得當事人同意就刊載有觸法之虞,但她相信一旦事先告知,這篇連載文稿永無見天日的一天,而她會被軟禁到全臺灣的報社都關門大吉為止,休想有再執筆開訪的機會。
獲利最大的大概是報社,一夕之間銷售量暴漲到一百萬份,趕印的印刷部人手不足,一口氣僱用了三十幾名工讀生和擴充儀器,每位員工都笑得闔不攏嘴,直道年終獎金可用來付房子的頭期款。
唉!這算是犧牲小我,造福大眾吧!
瞧他的臉色和平底鍋一般黑,此刻一靠過去絕對是必死無疑,他是答應不打、不罵、不咆哮,可是沒說不掐死她呀!
“親愛的記者小姐,要我過去請你嗎?”冷鷙的雙眼一瞪,她乖乖走了過來。
笑得不自在的藏璽璽保持一臂之距。“你還在生氣呀!都過了好幾天了。”
“嗯哼!你是不是離太遠了?”做錯事的人還敢躲,她太不把男人的怒氣放在眼裡。
“沒……沒有,剛剛好,人要有點黏又不會太黏才好入口。”她訕笑地將抱枕抱在懷中,以防萬一。
“不要盜用米飯的廣告詞,趁我火氣還不大趕緊解釋解釋,免得待會有人的小頸子會不保。”他發出折手骨的脆聲。
嘶!好重的殺氣。“你想幹什麼?”
“過來,別裝出一副天真、無邪的蠢樣來唬我,二十五歲的成熟女人可不是懵懂無知的十七歲少女。”
“讓人家裝一下有什麼關係,女人的青春很有限……啊!別拉啦!我的手會斷掉。”突地一股拉力讓她跌入一具寬厚的胸膛裡。
他冷笑地咬咬她眼皮。“先來算算我們的,你要錄音存證嗎?我一向不佔女人便宜。”
“因為你直接吞食嘛!獅王老大。”藏璽璽故作謙卑地在他胸口一畫。
“用不著諂媚,第一條罪名──以身涉險。你認不認?”一想到她可能出事,獅子的利牙不由得囓深了白玉耳垂,咬下了個牙印子。
好疼!“人家又不是故意的,誰叫你那麼笨地中了調獅離穴之計,害我成了肉砧上的肥肉。”人人貪。
“璽璽,你在指控我沒盡到保護你的責任?”這點他在反省中。
“難道我有說錯嗎?當他用槍指著我腦門時我都嚇得快哭了。”她把自己說得很沒用。
心口一緊,秦獅用力地擁抱她。“別再讓我擔心害怕好嗎?我只有一顆平凡的心臟。”
“對不起啦,我會找高明點的醫生幫你開藥。”她撒嬌地撫撫他胸口,企圖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罪該萬死。
他一惱地咬疼她的嘴。“你有一絲悔改的意味?根本是惡習難根除。”
“既然是習慣就不好改呀!你總要給我時間學習正經。”她可不認為堅守信念是件錯誤的事。
人有必須堅持的原則,今日她的身份是記者,所追求的也是對真相的渴知,挖掘真相便是她的本份,也是對自己負責的一種表現,她責無旁貸地揹負起眾人皆唾的十字架。
若不是她有鍥而不捨的刨根精神,事情將暗無天日地永埋地底,沉冤者永遠不名譽地替過,至死都不知錯在何處。
瞧她一古腦地挖下去不就挖出了真相?誰說記者只會扒糞、寫八卦,他們的貢獻在無形中,為真理而存在著。
“哼!第二條罪名是欺騙,敢使用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