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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哥,這孩子什麼情況?”
楊慶有看著大口吃飯的豆豆,小聲問韓民生。
韓民生把楊慶有拉到門外,這才回道:
“劉副所長的兒子,去年劉副所長抓敵特時受了重傷,都沒挺到醫院,留下豆豆和他媽媽,還有一老太太。”
楊慶有恍然大悟,烈士的後代,戰友的兒子,怪不得韓民生那麼親,和看到親兒子似的。
但看樣子,豆豆過得並不好,楊慶有問道:
“所裡就沒照顧照顧?”
“唉!”韓民生嘆了口氣,解釋道:
“不是不照顧,當時所裡安排豆豆媽去街道辦上班,豆豆媽不樂意,脾氣和他爸一樣倔,說自己一農村婦女,大字不識一個,不能給國家添麻煩,再說豆豆奶奶癱瘓在床,需要她照顧,給找個力所能及的活就成。”
“街道辦沒辦法,只好安排她掃大街,一個月十來塊的工資,也就勉強夠吃飯的,所裡看不過去,讓豆豆餓了隨時來所裡吃飯。”
“這小屁孩也隨他爸媽,脾氣夠倔,平日裡根本不來。”
說完,韓民生一臉的無奈。
這個年代的人,也許文化水平不高,但覺悟絕對夠高,讓人又疼又恨。
疼他們受苦,恨那些讓他們受苦的人。
“唉!”楊慶有不知該說什麼好,只能跟著嘆氣,然後追問道:
“那豆豆今兒能來吃飯,是不是家裡沒糧食了?”
韓民生悶聲回道:
“估計是的,待會你多拿幾個窩頭,找個缸子帶點菜送過去,我就不去了,我去怕豆豆媽不要。”
楊慶有點頭應道:
“成,等豆豆吃完,我跟他過去。”
小屁孩估計是餓狠了,狼吞虎嚥的,倆窩頭不到三分鐘,全都進了肚。
待豆豆喝完水,韓民生說道:
“豆豆,等會讓楊哥哥送你回去。”
豆豆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嘴裡說著不用,轉身就要跑。
得,楊慶有算是看明白了,這小子是瞞著他媽,偷偷跑過來的。
韓民生一把抓住豆豆的脖領子,把他薅回來,訓斥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琢磨什麼,想矇混過關,沒門,老實站著,等楊哥哥帶你回去。”
或許是覺得丟人,又或許是怕回家捱揍,豆豆小臉憋的通紅,低著頭,就是不說話。
楊慶有找了個小布袋,裝了十個窩頭,用自己的飯缸打了滿滿一缸子白菜,拿布包上,接過韓民生給的五斤飯票,拉著豆豆的小手,出了派出所。
中午時,雪就停了,天陰沉沉的,太陽依舊在雲層後藏著。
小風一吹,冷氣直往人衣縫裡鑽,行人不自覺的捂緊棉衣,加快腳步。
豆豆填飽了肚子,身體有了能量,在前面跑的飛快,還要時不時停下來,等一下楊慶有。
“豆豆,過來,哥哥給你個好東西。”
楊慶有招了招手,等豆豆跑過來,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油紙包,塞豆豆懷裡,給他使勁緊了緊棉衣。
然後又掏出一個剝了皮硬糖塊,塞豆豆嘴裡,問道:
“甜不甜?”
豆豆鼓著一邊的腮幫子,點頭小聲回道:
“甜,謝謝楊哥哥。”
楊慶有也習慣性的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囑咐道:
“甜就好生把懷裡的紙包捂緊了,裡面都是糖。”
豆豆臉上閃過一絲喜色,猛猛的捂著胸口,點頭應道:
“嗯,我捂得緊緊的。”
油紙包裡是後世常見的那種,十來塊錢一斤的硬糖塊,都是楊慶有晚上無聊時打的包,剝了外面的包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