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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合適”齊慎當然想都沒想過這事兒,齊慎是想自家老孃在這兒吃喝,總不能白吃白喝。
但是杜和這人說話辦事兒,一是一、二是二,說定了的事兒到最後齊慎再推辭也只能定好了時間明天來抬。齊慎接了齊老太太回家一想,既然送了他一個,那他就把這個好好弄出花兒來,讓姚海棠手上的那個賣個高價兒。
正好,夏季里正逢出新布料了,雲涇河向來就是棉麻之鄉,出的上好細綿細麻價兒和真絲差不多,這產業也是齊家人做出來的。夏裡一撒出資訊去說齊府要宴客,而且有司珍坊那位姚姑娘做的新食器,大家夥兒一聽撒著歡地來了。
這天姚海棠與杜和也在受邀之列,就連安豐都有小廝專程來請了,三人一想正好,去看看唄。
到齊府外邊兒時,是齊恩在外邊迎客,遠遠的見了司珍坊的馬車來了,就趕緊迎上前來:“是杜公子和姚姑娘到了,快快裡邊兒請,今兒大家夥兒聽得你們會來,早就引頸以盼了。”
今天杜和穿了身細麻衣,這盛夏天裡穿雲涇河的細麻衣最舒服,本色的麻袍子穿在他身上自是一番行雲流水的氣度。只見杜和下車後轉身去扶了姚海棠下來,一襲海棠紅的長袍,深藍色的海水紋下裙,移步下車間自有幾分豆蔻少女的俏麗天真之態。
這倆往一塊兒站,倒真是一副畫兒似的,燈燭再柔柔一襯,仿如畫裡來的一對兒。
齊恩領著他們進去了後,大家夥兒就瞧著了這畫面,夜裡還有些熱氣夾著風吹開,滿院樹影搖曳,這倆人一路走來向齊慎問候過了,就被安排到了稍安靜一些的地方。
“那就是姚西城?”
“呸,人家姑娘叫姚海棠,西城是器號,又不是姑娘家的名字。”
有人萌姚海棠,也有人萌杜和,便聽人說:“噢,我說一姑娘家怎麼取這麼個名兒,聽說姚姑娘旁邊的是寫《石頭記》的杜公子?這位可真是大大的有才,怎麼連名兒都沒聽說過。”
有知情人便得意地說道:“那位杜公子身份不一般,你們最好還是別打聽了。”
就在眾人八卦著的時候,忽然外頭報了一聲:“太平院陳大人到。”
……
頓時間整個院子裡鴉雀無聲,連風吹葉子的“呼啦”聲都清晰可辯,大家夥兒沒敢相信,向來啥也不理會的太平院還會來人赴地方商人的宴請。
這……這齊慎的面子得多大,才能把太平院那些個油鹽不進的人請來啊?
好在陳榮沒有穿太平院的袍服,只著一身便衣,笑容滿面的進來,大家夥兒那緊張的心情也稍稍放鬆了點。只見陳榮跟齊慎招呼過後,又朝大家一笑說:“大家可別沿著牆根兒溜走了,太平院的人也是人嘛,總得有朋友有交情,我是來赴私宴的,可不是為公事。”
人群裡有人乾笑了兩聲,大家夥兒心想:“你倒是私宴了,我們差點兒就公事了”
陳榮也知道自己可能不太受歡迎,找了個角落就貓著了,等坐下來一看,杜和正冷眼瞪著他吶。他沒來由地就一摸後腦勺覺得有寒氣兒滲了出來,這大熱天的寒什麼寒:“杜公子,姚姑娘,趕巧了。”
這倆看著他沒緊張的模樣,所以陳榮就安安穩穩地坐了下來,雖然杜和的眼光挺滲人。
“杜公子,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我總覺得杜公子面善。”其實倒不是面善就是感覺特熟,但就是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其實這話杜和都差點想問了,可是他還是搖了搖頭:“倒是不太記得了。”
這話說得很委婉,陳榮就當是沒見過了,於是又扯著笑臉和姚海棠說了幾句話,這時院中忽然傳來一陣聲響,開宴了。先上正宴,正宴時大家夥兒都挺失望,不是說要“西城食器”嗎,怎麼全是普通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