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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濃重的夜裡,我和怪盜基德聊了一會兒,可能只有十幾分鍾,也可能有將近一個小時。
剛開始,他眉眼彎彎,似乎心情愉悅,卻又有點畏畏縮縮的,裹著絲質的披風,像一隻純白波斯貓,也不知道這傢伙之前經歷了什麼。
他旁敲側擊地詢問我對小蘭的感情,不會他也喜歡上小蘭了吧?我有些警惕地想,他要是敢碰小蘭,我就不惜一切代價把他送進監獄。
他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仰起臉,透過手裡的寶石,去看夜空中的月亮。
“名偵探,你說啊……”他仔細瞧著寶石反射出的光澤,“世界各地的人們……他們看到的月亮,都是一樣的嗎?”
“月亮只有一個,你說呢?”我覺得基德多愁善感的毛病又犯了,“你不會又想到了那種天空和海面的問題吧?”
這個自稱浪漫的怪盜先生,曾經很認真地跟我探討過一個問題,天空和海面的藍色,是不是同一種藍。
他那時笑著跟我說,海面因為倒映著天空而顯示出了藍色,所以兩者在本質上是相同的。
我嚴肅地辯駁,散射和反射,在本質上完全不可以混為一談。
他搖搖頭,靈巧的手指像翻飛的蝴蝶,突然把寶石拋給了我。
我隨即伸手,用兩指接住了這塊寶石。
要是我沒接住,寶石從陽臺上掉落出去,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這個傢伙,還真是相信我的反應能力。
“別這麼死板嘛,名偵探,”他的語氣又夾雜了幾分歡快和調皮,“換個角度想,海中的月亮和天上的月亮,一樣皎潔,一樣閃閃發亮啊。”
“有一位來自中國的小姐,她告訴我,”基德彷彿在賣弄他的學識,“海底月是天上月……”
我當然不會給他賣弄的機會,直接接過話來:“眼前人是心上人,對吧?”
基德眨了眨眼睛,沒吭聲。
我和他對視了幾秒,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和……曖昧?
我輕輕咳了咳,不再和他討論有關海水天空月亮的話題:“基德,你究竟想說什麼?”
他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沉默了許久,才艱澀地開口:“名偵探,你和毛利蘭小姐在一起,卻無法與她相戀,難道你不會覺得不甘心嗎?”
我大概明白怪盜基德的心思了。
雖然不瞭解他的過往,但我敢肯定,他的經歷絕對不會比我簡單。
他所要面臨的風浪,說不定比觀眾所看見的,還要驚懼駭人。
不過……就算暫時撇去他複雜的經歷和麵對的困境,單看他的身份:一旦被警方捕獲,就是那種可以把牢底坐穿的罪犯。
而怪盜基德被逮捕……這是早晚的事情吧?
怪盜基德喜歡的人,是什麼樣的?她知道基德喜歡她嗎?她又能接受基德嗎?
我瞧了瞧基德的神情,他靜靜地等待著我的答覆,眼底似乎升騰起薄薄的霧氣。
如果,被基德愛上的人會掉進地獄,那麼,他應該會做出抉擇,為了愛而去忍受終身的孤寂。
怪盜基德,像雪原上凝結的瘀血,像冷硬的石頭,又像黑色的星星。
可憐,可恨,可哀。
我理解這種感情----我何嘗不想擁抱小蘭,親口告訴小蘭,工藤新一很愛她,工藤新一會永遠陪伴她。
變成江戶川柯南之後,無數次,我在夢裡找不到方向,冰屑吹進眼睛,連眼淚都冷下來了。
我想去摸小蘭柔軟的眉毛,去碰小蘭如水的眼睛,總之,我不應該在無望的冰原上瀕死。
摘下眼鏡,手掌下面是鋒利的骨頭,繃緊的身體像冰刺,一個連松木的味道都沒有的擁抱,更不可能有情和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