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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偶爾能夠騙到大人,所產生的那種荒唐的狂喜。
牽絆(2)
一直跑到居民區旁那一片被廢置的體育場上,蹲下身揪起地面上的草,羅淺淺開始專心致志地吊地老虎,這一種兇悍的蟲,咬著草根被拎出來,扭曲著張牙舞爪卻是手足無措的樣子,她看了很是開心。
她以為小澄一直在看著她玩,等想起他,回頭看的時候,他已經不在那裡了。
這一嚇非同小可,扔掉手裡的草根站起來,羅淺淺驚慌地四處張望,哪有他的影子?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對另一個人遍尋不著,這感覺一生都沒有忘掉。
孩子的疏懶和涼薄被恐懼和歉疚驅趕得一絲不剩,她沿著原路跑回去,一路都沒有見到小澄,跑著跑著竟然沒忍住,一邊哭,一邊小聲說:“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同時心裡也知道,這個禍不是用這句話,和哭一哭就能騙過去的。
從此以後,羅淺淺,不會再有人相信你。
一個下班的叔叔看見她:“哎?淺淺,跑這麼快乾什麼去?”
她停下來,喘著氣:“小澄,小澄。”
“小澄?”他想了一想:“那個傻乎乎的小男孩是吧?”
羅淺淺不知道要搖頭好還是點頭好,“他才不傻……您看見他?”
“就在體育場那一排樹後頭嘛,怎麼?兩個小朋友跑丟了?”
她顧不上答就往回跑,同時略略鬆一口氣,原來他沒走遠,是她沒有看見。
有些冬草枯萎後,來年沒能再發,廢棄的體育場上,便遺留下一些隆起的成束草根,僵死了,卻是奇怪的柔韌。
羅淺淺跑回去的時候太心急,絆在其中一個上,這一下摔得太狠,與地面相觸的部位,像被砂紙狠狠磨過,一陣辣辣的麻意,然後疼痛開始一點點尖銳。
周圍有人看見,發出“哎呀”一聲,感同身受的驚呼,*歲的小女孩也有自尊心的,太狼狽了,不知道要怎麼哭。
就在這個路人在思量要不要上前幫忙哄一鬨之間的時候,羅淺淺爬起來,竟然二話沒說,把小手往裙子上蹭一蹭就繼續往前跑去。
那一排小冷杉後有好幾個小男孩,其中兩個還是羅淺淺爸爸單位同事的小孩,這些小小的臉龐上正帶著孩子式冷酷的惡意:
“喂,你就是那個小白痴吧?”
他這句話的物件並沒有理他,聽而未聞的神情。
男孩子的虛榮心被嚴重挑戰,伸手搡他一把:“你是聾子呦?”
柏澄被推得向後退了一步,乾淨的一張面容全無表情,眼睛裡卻已經有恐懼,只是找不到一個出口,可以表達。
這樣的無措卻被對方視為蔑視,男孩們對這個同齡人表現出來的近似成年人的超然深惡痛絕,就像幼獸也有尖牙利爪,暴力因子同樣存在於人類的幼年期。他們身上好勇的神經正因遇到一個令人滿意的受害者而嗷嗷待哺,更多的手伸出來搡柏澄。
正在這時一個尖銳的小聲音響起來:“你們去死啦!”
羅淺淺氣喘吁吁地擋在柏澄身前,手指戳到為首的男孩臉上:“丁曉,看等會我告訴你媽!”
她現在的樣子還真是嚇人,淡綠色頭箍的小齒剛才卡進額頭,刺出一排淺圓的小傷口來,正有小血流一直流到眉間,一張小臉上全是泥土,配一副咬牙切齒的猙獰面孔。
還有剛剛那句殺傷力極大的話。
我們在童年期,往往都覺得這個世界可以天不怕地不怕,惟二的剋星就是老爸老媽。
叫丁曉的男孩於是退縮了一下,看周圍同伴都露出一點笑來,覺得自己太孬種:“呸!你還告訴我媽?你自己媽不要你跟你爸了,你有本事把她找回來。”
羅